以留住她在身邊。
吳赫已捧著藥箱跟了進去,齊荊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有些焦急道:“夫人盡可放心阿免不會有事!爺傷的不輕,夫人快些進去吧,莫讓爺再等了!”
她深吸一口氣,低聲懇求道:“還有青鴿,能不能煩請你不要殺它……”
齊荊猶豫了下,低聲道:“屬下暫時不殺,其實隻要夫人向爺說句軟話,隻要夫人開口,爺必定會應。”
未夏垂了眼點頭低低道:“多謝。”齊荊本想催她快些進去,見她已轉了身,齊荊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歎息,今晚的行動怕是要取消了。爺還真是胡鬧,那一劍明明有躲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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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的時候吳赫已為他封了穴止了血,寶嵐打了水將銅盆擱下,整個人哆哆嗦嗦立在一旁。
“滾出去!”君亦衍揮手暴躁道,寶嵐謝了恩磕磕絆絆的出了屋。吳赫要幫他脫衣,君亦衍麵無表情擺手道:“藥留下,你也下去!”
“爺!”吳赫一愣,急道:“還是讓屬下……”
“下去!”
吳赫隻得應聲退下,順帶關上了房門。他的餘光一直落在她臉上,她卻始終沒抬起眼看過來,君亦衍轉過臉淡淡看向立在門簾前的女人道:“過來。”
未夏垂下眼,默默走到君亦衍身邊,伸手要去打開藥箱,君亦衍忽然站起身握住她的手,把她牽到銅盆前,把她沾滿血汙的手放在進清水中去,十指交替輕輕揉搓……他竟然在給她洗手。
他的手那樣輕柔,神情那樣專做,動作那樣自然,好像此刻受了傷生了病的那個人其實是她一樣,忽然記起,他真的曾這樣為她洗過手擦過臉的,是在她肋骨骨折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那段日子,每日每夜,如照顧嬰孩般耐心細致。
記憶如此之多之重,她屏住呼吸,也屏住哽咽,不是任禹,為何還能做出這一模一樣的動作。
喉嚨裏抑製不住腥癢,他掩住嘴悶悶的咳,喘了幾口氣後一言不發的繼續手上的動作,他擦幹她的手,然後將她拉坐到自己腿上,牽起她的兩隻手給自己脫掉上衣。
傷口露出全貌的時候她忽然偏過臉,眼神閃爍,似不敢去看,手也止不住微微顫唞。他狠下心仍不肯放過她,將毛巾塞進她手中,牽著她的手一點一點擦拭那片鮮血猙獰的血窟窿。
換毛巾,開藥箱,取藥,上藥,包裹傷口……她不想做不敢做的,他偏要固執的一樣一樣牽著她的手來完成,他要她親手給她脫衣上藥,即便是逼迫,即便是他牽著她的手完成的,也是親手。
額上綻出青筋和汗水,當他捏著她的手往傷口上撒藥粉的時候,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嘶了一聲,這一刻他終於在她眼裏看到了不忍,她拚了命的想要抽回手,他狠狠的握住就是不放,爭執推諉之下血又快速流了出來,沁濕了剛剛撒上去的藥粉,她驚懼顫唞,瞳孔畏縮,眼淚洶湧落出,一隻手捂住雙眼身體往後退。他歎息一聲終於鬆開她的手,藥瓶立馬抖落在地上咕咕嚕嚕滾到椅子邊,他雙臂將她緊緊圈在懷裏抱緊,止不住道:“你還是心疼的,你關心我!”
她抗拒的更凶,拚了命的掰開他的手想脫離他的懷抱,踢打中他壓抑的哼出一聲道:“別動,我疼......”
她不再掙紮,搖著頭哽咽:“別再逼我,別逼我……我不想看你,不想看……我什麼都沒了,隻有青鴿,阿免,隻有細細,我……任禹沒了,他沒了……我也回不了家,隻有他們……別逼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