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段(1 / 3)

再抬眼神色中出無奈仿佛還多處一絲玩味與縱容,他望著那紅衣少女,搖了搖頭,耐心笑道:“四公主不在意,我卻不能不在意,公主若想找人解悶,亦衍便可相陪。”說完拉過未夏的手臂,將她從淳和公主手中抽出,未夏乘機手一轉反扣了他的手想將袖中之物遞給他,那隻手卻避開了,君亦衍將她帶離淳和公主身邊後便鬆了手,退開兩步,眼睛瞥向殿門,吩咐道:“劉完。”

他側了身似一眼也不想看她,全然壓抑著不悅,不似看著淳和公主一般的款款溫柔,心中清楚那人是在做戲,是刻意裝出來的冷漠,卻仍是迷惑與難過了。

手心裏緊緊扣著的小瓷瓶已隱隱捂上汗水意,交給劉完也是一樣,這樣想著,跟在劉完身後便要離開,眼前忽然紅衣閃過,手臂再次被人扣住,少女高挑著眉眼倨傲道:“本公主隻要她陪。”

君亦衍歎了口氣,沉默半晌,臉上的笑容斂去,掃了一眼未夏,神情無端變得嚴肅,淡淡道:“容我提醒一句,這裏是君國,並非北祁,縱然北祁不講究那些,縱然四公主不在意,本王卻不可不在意,若然四公主與太子妃被她帶累……”說到這裏,卻停了下來,轉身看向未夏,眼角眉梢皆是冷意。

自知胡攪蠻纏,淳和公主一時滯住,不隻是怒是氣,一張小臉漸漸漲紅,卻仍舊扣住未夏的手腕不肯鬆。

氣氛一下子緊張下來,默了默,未夏握緊了手心,低聲道:“妾身擅闖進正殿已是大罪,承蒙太子妃與公主幾番挽護感激不盡,隻是妾身身份始終低微,王爺說的不錯,因為妾身已帶來許多禍事,太子妃更是有孕在身,還是莫與我靠近為好……若說脾性,這世間人與人本就各不相同,譬如浮蓮天生清淡,薔薇生來帶刺,有人偏好浮蓮也有人獨愛薔薇,便是一葉青萍,喜愛它的人也總能看到她可愛之處,公主天性率真,妾身以為十分好,何必強求溫婉。”

一張臉褪去紅色,少女漸漸皺起眉來,兀自沉思一會兒,道:“你要走?”

未夏抬頭看向君亦衍,離得越近看得越清,那張臉上的冷淡與慍怒越發辨不出真假。

“公主無非是想知道我今日來所謂何事,今日一切也皆是因此而起,若我把緣由說與公主聽,公主可否放我離開?”

淳和公主一愣,手上卻鬆了,未夏拂開她的手,走到君亦衍身邊,抿了抿唇,將手中的東西緩緩遞到他的麵前,道:“我……妾身今日來,是給王爺送醒酒丸。”

那人淡淡看了一眼,微蹙著眉心,卻沒有接,未夏把瓷瓶又往前遞了幾分,低道:“這是我……是妾身閑暇時製的,你酒量淺,沾酒便會上頭,記得宴後半個時辰之內要服下,明日便不會難受了,我……妾身告退。”

似乎對著他,很難說出妾身兩字,未夏將那瓷瓶塞進他手心,轉身快步離開。

☆、115遺失

她語速很快,刻意壓低了嗓音,近處的人還是聽得十分清楚,紅衣少女張了張口,手卻叫人握住。

“淳兒,扶我回座上吧。”

一身寶藍色裙裝的北祁太子妃上前,挽過她的手,落座後方壓低了聲音囑咐道:“心中有數了便好,與己無關的便罷了,這裏畢竟是君國,你看……”

大殿裏舞樂重新奏了起來,所有人已恢複常態,各自換上一副笑顏,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豫王君亦衍也麵色和緩地坐下了身,抬手示意身後侍從倒酒,卻記起手中還拿著東西,目光觸及掌中瓷瓶,眉間瞬間染上一抹厭惡,皺了眉,拋在一旁。

叮一聲,淬了綠色荷底的瓷瓶落到條案上,瓶身在案角打了幾個旋兒,咕咕嚕嚕跌到了桌下,那男人從袖中拿出一方絲帕,仔細擦拭過右手,將帕子也一並棄下,這才端起酒盞,微笑朝對麵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