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於朝廷。眼看著叛軍勢力越加壯大,就要攻進帝都,到時那些人若不聽指令,你要怎麼退兵,怎麼平叛?”
“未得軍令不戰而降的,自然是不忠於朝廷的,兒臣這也算是為父皇試了一回忠奸。”君亦衍淡淡笑道:“至於那十城,父皇選出來的人,父皇本該最是信任,臨陣懷疑視為大忌。何況……即便那些人中真有異心,假意投敵變成真的投叛,他們奉的是口諭,拿不出聖旨和確鑿的證據,勤王豈會相信他一麵之詞,以三哥的謹慎,反會以為那是父皇的反間計。”
君亦衍說完便不再言語。見他還是不肯多透露一些,皇帝氣怒地一抬手,指著他道:“若不是這兩年你在豫城安分守己,若不是你此刻人還在這裏,朕會以為你同勤王那個逆子是一夥兒的!”
君亦衍淡笑一聲,並未多言,隻道:“父皇多慮了,龍椅隻有一張,我和三個自不可能是一夥兒的。”
公然覬覦皇位,這話本是大不敬之罪。皇帝聞言怒氣反消了下去,他有這個野心,才證明他並非虛言蒙騙,有這張龍椅的誘惑,他才相信這個兒子是真的對目前的局勢做了認真計劃和應對措施。但他始終不肯透露計劃所在,另皇帝心中始終沒底。皇帝按下怒意,當下麵色稍緩了下來道:“你知道就好,朕時日不多,這皇位遲早是要交給你的。但你至少要讓朕知道你想要怎麼做、你打算怎樣保住這個位子。”
以皇位做餌?君亦衍抿唇淡笑,並無太多驚喜,隻是正色道:“父皇,兒臣說過,不等到最後一刻,萬不能走漏分毫,否則此計就不能奏效。隻要父皇相信兒臣,並且按照兒臣之前的部署安排下去就好。”
“混賬!”皇帝心氣一滯,嚴斥一聲,見他仍舊無動於衷地坐著,麵上卻又透著股胸有成竹。心知現下除了信任他,確實已無更好的辦法。當下撫著額,擺手道:“罷了罷了,朕自是信任你,你不願透露,朕暫時便不作多問了。吩咐下去,朕身子不適,今日早朝便罷了吧。衍兒,你既來了,便不要回府了,朕已讓人將清涼殿打理妥當,稍後你便搬進去。這段日子情勢緊張,為方便合議事情你就在宮中住著,替朕密切注意形式。”頓了頓,他麵色微露不悅,沉聲道:“大局當前,旁的無關緊要的事都暫且擱一擱,勿要像昨日那般,讓朕找不到你的人!”
將他看在宮裏,是怕他跑了吧,老皇帝果真是誰都不信任的。口中說著要將皇位留給自己,卻絕口不提立太子之事,另一邊雖禁著錦王,卻不殺不罰,未必不是還留著其他後路,看來不將他逼到絕境,他是無法徹底死心的。君亦衍心下冷笑,依舊恭敬而嚴肅地推拒:“父皇,宮中雖方便,但兒臣重傷在身,得府裏的丫鬟伺候慣了,住在宮裏恐一時不習慣,影響了傷勢恢複,到時候反會誤事。”
皇帝自然聽太醫稟過,刑場上那一劍確實傷得凶險。也不好再說什麼,心中卻道隻要暗中加派人手盯在豫王府就好。當下便不再堅持,隻是溫言安撫道:“也罷,你願在府中便在府中休養,這件事朕也不再勉強。隻是你心裏要拿捏好輕緩,旁的事,都得給朕暫時擱下。”說到這裏,他麵上浮出一絲嚴厲之色,冷哼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私下在做什麼、在惦記什麼?”
君亦衍愣了愣,隨即一笑,並不怎麼在意地樣子,語氣淡然道:“既然父皇知道,便也替兒臣想法子找找吧。”
“你!”皇帝氣得一噎,拂了拂袖,半晌冷聲道:“冬火為女子所用之藥,這兩年你身邊隻有一個董妃,你重金求那東西便是為她吧!莫忘了那道旨,以她的身份,本就是不能有子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