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段(1 / 3)

家當奴才的,也硬是被一同找了回來。一開始他們每個人都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犯了什麼過錯,惹到了這位皇家貴族。豈知王爺將他們聚起來不過是演一出當年側王妃所排的戲,又豈知這一演就是一天兩夜。同一場戲,八個人晝夜不歇,反反複複已經演了二十幾遍,每個人的嗓子都喊啞了,手腳累的太不起來,滴水未進、粒米未沾,腹中饑腸轆轆,已快要虛脫了,但王爺不讓停,他們亦不敢停下,生生將太久不念原本已經快要忘記的台詞也重新背的滾瓜爛熟倒背如流了,依舊不能停下來休息片刻。

“未小夏,嫁給我。”三月初春,滕花環繞,那青年單膝跪地仰望麵前的姑娘,目光明亮虔誠,如星子繞月。

“怎麼嫁,我都不滿二十!”那姑娘嘟著嘴,一身水綠色長裙,臉頰緋紅,緊張地手都不知往哪裏放,卻是故意板下臉這樣蠻橫地道:“何況你都沒有戒指,算哪門子的求婚?”

“如果我有呢?”那青年眸光含笑,溫柔似水,如變戲法般變出一枚指環,套進她的指間,不等她驚訝完畢就起身擁住她:“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

那姑娘安靜地沒有說話,嘴角卻笑成了一彎月牙,偷偷去瞄那張側臉,偷偷地說:“我願意。”即便隻是口型,即便她的愛人正閉著眼並不能看見和聽見。

……

暮色離散,朝陽漸起。那看台下的一身碧色長衫的觀者癡迷地望著這一幕,隔了不知道多少空間歲月,他微微地笑,低低地念:“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願意的。”縱然此刻他並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光影轉換,疲勞的戲子們輪番於台上奔跑、擁抱或爭吵,背著流利的台詞,演著那個夏天和人魚的故事。

“你說你說,你會不會跟別人跑了?”那姑娘抱著她的愛人撒嬌,模樣多麼可愛。

“不會,我嘴刁,隻吃你的餌,隻咬你的鉤。”摟著她的人這樣答,毫不遲疑。

……

“青蛙公主,青蛙美人,最可愛最美麗的青蛙……”

“未小夏,我們生個孩子吧,小小夏或者小小魚……不過最好還是兒子,這樣我便有兒有女,三口之家。”

“相信我,我會把你寵死,寵你到死!”

“未小夏,我在想你。”

“未小夏,這裏麵跳的是你。”

“為什麼不聽話,為什麼要任性?”

“不生孩子了,我把你當閨女養行不行?”

“我隻要你健康,隻要你好好的活著,活在我身邊,別的我什麼都不在乎。”

“任禹發誓,今生今世隻愛董未夏一人,隻娶你一個人,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永遠不離開你。”

“未小夏,你信不信我,信不信我,信不信我……”

……

時光倒退很多年,一幕一幕,即便那些畫麵已是逝去的流年、消散的塵煙,即便結局是那樣無能無力地絕望,即便曾經的兩人早已化為一堆枯骨兩捧黃土,這些片段卻仍舊成為了占據某人全部記憶的珍寶,如一粒割不掉剜不去的朱砂,堆積在心頭,終成執願。畢竟,那是真實存在過的,畢竟曾是那般的親密過、幸福過。

樂聲低迷,戲台上的故事還在繼續地唱,不知演了多少遍。

“你走吧,別再管我了。”最後一次,那姑娘流著眼淚,說著堅決的話,卻不敢看他的眼睛。

“若有下輩子,我不願意再認識你了,你是個膽小又自私的女人,跟你在一起很累,你的下輩子,我不願意等了!”那男人摔門而去,任憑他心愛的姑娘倒在身後,那時的他心灰意冷,他不知道若他肯回頭看一眼,隻是一眼,結局便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