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千華低頭一撇,好像才發現,毫不在意的說,“這才是最美的紅色,我的衣服還有鞋子全都是這麼染出來的。”
又胡說八道。鬱白嘴角微揚,垂下眼簾掩住眼中的笑意,免得被她看到。
千華卻是若有所感的回頭,淡淡的掃一眼過來,“不服嗎?”漫不經心的語氣,鬱白卻知道他不可以漫不經心的回答。
“不敢。”從容的應聲,帶著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寵溺。
前麵提燈的人腰彎的更低了,幾乎整個人都要趴到地麵上了,提著燈的手微微顫唞,另一隻手迅速附上去,就怕手一晃惹來什麼禍患。
這兩個人可都不是什麼善茬。
一身紅衣,一身紫衫,在月光下倒是顯得相得益彰。
“找我有什麼事你說吧。”在一樹繁花前停下腳步 ,指尖輕觸即將綻放的花蕊,極盡溫柔。
鬱白也隨即停下腳步,不緊不慢地開口,“有一個宴會......”
“不去。”鬱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千華毫不猶豫的打斷。指尖收緊,直接把那朵尚未開放的花骨朵揪下來,回頭對上那雙剔透的仿佛可以照應出世間百態的紫眸,“我就知道你來準沒有好事。”
“怎麼會?”鬱白也不介意,神色依舊,“這個宴會你是一定要去的,我來邀請總好過別人。”
千華冷哼一聲,卻不在說話。手上用力,把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揉爛,隨手一扔,抬腳碾過。“把請柬送到我府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毫不留戀的離開的紅色背影,鬱白神色淡淡,隻是掃過身邊提著燈的下人,眼中帶著冷意。“還不跟上。”
“是是是……”有些忙亂地轉身迅速追上前麵的身影,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逃得飛快。
叮鈴鈴……鈴鐺掛在馬車前方,隨著馬車的行走發出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大街上蕩起回聲,顯得有些詭異。
撩開車簾,素手美人,紅衣豔色。看著依舊亮著燈的大門,還有幾個人恭敬等待的身影,絲毫沒有連累別人在深夜冷風中空等許久的自覺。好好踏下馬車,冷風還沒有吹過來,身上就多了一件鬥篷,帶著暖意。
“抱歉小姐,沒有為你外出準備外衣。”丫鬟低著頭站在一旁,雙手疊加放在腹前滿是恭敬。
“嗯。”緊了緊鬥篷,千華漫不經心的應聲。“對了,”仿佛剛剛才想起來一般忽然回頭,嚇得丫鬟心裏猛地一顫,千華眼中帶著莫名的笑意,“明天會有人送請柬過來,替我收下。”
“是。”跪在冰冷的地麵上,行了一個大禮,直到千華走遠了才敢起身。
不問為什麼向來不去宴會、拒絕所有請柬的小姐怎麼忽然下這個命令,反正隻要執行就對了,不需要問原因。在府裏做事,不需要好奇心,一絲一毫也不需要。
恍恍惚惚,不知道怎麼的就醒了過來,看著昏暗的房間,躺回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床頂,發呆。片刻,突然掀開被子坐起來,站起身拿過一旁的鬥篷披在身上。被凍得一個哆嗦,微微蹙眉。
自己點亮蠟燭,房間亮了起來。千華坐在梳妝鏡前,銅鏡中不甚清晰的映著她的身影。自顧自的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打理手中的長發。從頭梳到尾,小心的梳理著打結的頭發,耐心又細心。
打量著鏡子裏麵的人影,覺得差不多了,把梳子隨意放在梳妝台上
打開房門,冷風一吹,整個人都清醒了不隻一點點。
門外打著瞌睡緊緊環抱住自己的丫鬟一個踉蹌,門突然打開整個人都往後仰去。好在千華反應過來,一個側身躲過,否則一定被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