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的看去,卻見一身紫衣。

“鬱白?”光線太暗,千華實在看不清楚那張臉,隻能依稀從那一身紫衣和通身氣度辨別出來。“你怎麼來了?”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再過幾個時辰,大概天就要亮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休息。”鬱白隻是站在門口並不進來,借著暗淡的光線有些恍惚的看著她,紫眸中看不清神色。

千華隻是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氣的開口,“這麼晚了不回府休息來這裏做什麼?”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嫌棄,明顯趕人的意味。她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沒有時間招待他。

因為距離和光線的原因,千華沒有準確的看到國師大人因為這句話沉下來的臉色。

“你是不是忘記我受傷了?”看不見鬱白的表情,隻覺得聲音比平常要再低沉一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

千華和他相處這麼久,當然聽得出來。隻是淡淡挑挑眉,把目光放回死士身上,看著他緊緊盯著鉗子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愉悅。看也不看鬱白,把注意力都放在死士身上,“怎麼?王爺把禦醫都留給莊婉了,連個手傷都不給你看?”

鬱白負手站在門口,神色淡淡,聲音帶著不可違逆的平靜,“幫我上藥。”

千華有些不耐,轉過頭來開口剛想拒絕,就看到那背著月光的一抹紫色,光暈順著他的輪廓描繪,頓時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很久之前。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有些可惜的看著那個死士,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東西朝著門口的他走過去,“都混到了國師這個地位了,怎麼還找不到一個幫你包紮的人呢?總是來麻煩我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怎麼會?我早就找到了可以幫我包紮的人。

鬱白坐在床沿,看著距離自己很近的、垂下眼簾認真幫自己上藥的女子,紫眸中流動著十分罕見的溫柔。

小心翼翼的清潔他手上的傷口,本來一雙很好看的手帶上了傷口還挺可惜的。嫻熟的上藥、包紮,輕柔的把亦白的手從自己的腿上放到床上,站起身來直接一手撐在床沿上,另一隻手伸到床的另一邊拉過被子蓋到鬱白身上。

呼吸著這樣近的距離她的發香,她柔順的長發落在他手上,帶著淡淡的涼意。她離得這樣近,他可以清楚的看見她長長的睫毛還有臉上細小的絨毛......很危險的距離,都有點沉醉了。

“對了,莊婉怎麼樣了?沒死吧。”千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樣的距離有什麼不妥,把被子蓋好就直接拉開距離,抬眼看向鬱白。

鬱白迅速的轉開目光,就像往常一樣沒有什麼不同,“沒什麼大礙,隻是小傷而已。”垂下的眼簾遮住眸中的感情,就這樣身著裏衣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還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呢。

忽然被自己的腦補嚇到,千華差點笑出聲來。忍著笑意,站起身來,“你就在這裏休息吧,明天再走。”

剛剛走到門口,還沒有踏出門檻就聽到鬱白發話了,“不要再過去那邊了,早點休息吧。”

“你耽擱了我的時間,還好意思這麼要求我?”微微側過臉,一張豔麗的臉上帶著明晃晃的不滿。

“你父親不會希望你這樣的。”鬱白輕歎一聲,有些語重心長。即使千律是那種稱得上是殘忍血腥的人,終歸有著作為父親的自覺,他不希望千華像他一樣,他想著千華可以試一個普通的女子,成人、出嫁。

千華神色一頓,隨即勾起嘴角回過身來,“這還要感謝國師大人出手相助,縱父親再是厲害,奇門遁甲之術也比不上國師大人。”那個石室,本來是父親暗中打造的。他終究不願意她跟他一樣,費盡心力找人把石室隱藏起來。隻不過他再厲害,也比不上天縱英才的國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