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突然,但止水除了被嚇到卻沒有一點害怕,像是已經習慣了一樣。

剛想從床上撐起手來,卻一下子被一個人翻身牢牢壓在身下,根本不能動彈。

溫熱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的肌膚上,剛才簡單穿著的衣衫也因為這些大動作錯位。

輕薄的衣料別開,白皙長腿暴露在空氣中……墨發散在床褥上,止水安靜的沒有動彈,抬起清澈安靜的眼眸看著自己身上的男人,順從的抬起手攬住他的脖頸,顯得十分乖巧。

如墨的長發落在她月白的衣衫上,有些落在她露出的鎖骨上,有些瘙癢。

那是一雙漆黑深邃的鳳眼,沒有一點星辰,沒有一點波瀾。陰沉晦暗的讓人心生畏懼,卻配著一張精美俊朗的麵孔,五官就像被細細打磨的藝術品一樣,精致典重卻又極端漂亮。

重言毫不客氣的把全身力氣壓在止水身上,見她如此聽話,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一手輕輕的繞著她的長發,聲音低緩又清晰,帶著他特有的誘人磁性,“去哪了?”

止水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對上他的眼眸,極其緩慢的搖了搖頭。

重言眉毛微挑,繞著她長發的手上微微用力,止水眉頭輕蹙,露出一點痛色,卻根本不敢反抗。

“是沒有出去?嗯?”最後一個單音節一出來,止水更是心中一顫。原本平靜的眸中染上緊張的光澤,緊緊的看著重言,再次搖了搖頭。

不是沒有出去,是沒有逃跑。

這次,她真的不是逃跑。

還記得上次被抓回來他的勃然大怒,那樣恐怖的場景她真的不想再體驗一遍。

一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擺,好像走著害怕。止水依舊抬眼直視著他,卻帶著深深的緊張和慎重。

“是不是我一對你生氣,你就這麼嚇我啊?”感覺到身下之人難以忽視的顫唞,重言竟然滿意的勾起唇角。至少她現在還知道害怕……

自從她被他撿回來,一直都很乖巧,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他真的很滿意。所以像他這樣性情不定的人,捫心自問比起其他人,對止水算是不錯的了。

也算寵著疼著。可是前不久,在他有事出去的時候,他把她留在魔界……她居然想逃跑。

更讓他生氣的是,他差點就讓她成功了。他確實太疼她了,不然她怎麼能輕而易舉的從他的手下麵前經過,輕輕鬆鬆的就踏出了這裏。

他真的很生氣。

……然後,她就越來越怕他。

這樣也很好不是嗎?至少不會再肆無忌憚的瞞著他逃跑了。

鬆開手,大掌輕輕的撫上她的發頂,就像長輩對待晚輩一樣,帶著一點縱容,有帶著一點嚴肅。重言喟歎一聲,翻身坐到床邊,長腿微微曲起,這樣粗魯的動作在他做來卻帶著天生的優雅。

這樣的人,誰能想到他是魔界的尊主。多少人會被他的外表和言語迷惑?可是止水不會。不是他虐待她,隻是從小到大,她……所有的安全感,全都來自於空茫。沒有其他人的存在,才是最安全的。

她不需要別人,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是最如魚得水的時候。她不需要別人疼,她隻要活著。

止水撐起身子,伸手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把衣領從肩膀處拉上來,把雙腿微微一曲,藏在月白色的長衫下。這個過程中,完全麵目沉靜,除了剛才的顫唞之外看不出一點情緒。

重言這時候才注意到她纏著紗布的手腕,繃帶綁的歪七扭八的……

狹長的鳳眼危險的眯起,伸手輕柔的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抓到自己麵前,細致的把她綁的實在隨意的紗布緩緩拆下來,一圈又一圈,語氣輕緩,“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