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老口愁眉苦臉的樣子,吳諾放棄了讀書,即使他的成績本來還不錯的,即使他也曾認真考慮過‘讀書改變命運’,但,最終他選擇了放棄,但,他也沒隨他老子的意思,進自家餐館打白工,而是讓外公幫他找關係去了省城一家工廠裏做工。

保底一千,其餘的按計件算提成,吳諾憋著勁兒,拚死拚活幹了三個月掙了7千塊就辭職了。別人以為他年紀小小吃不了苦,哪知吳諾是看上了夜市擺地攤的生意。

他打工的地方是在一個集中工業園區,來自全國各地的工人都有,這些工人都住在工廠提供的集體宿舍裏,晚上沒事兒大家就喜歡出去逛逛夜市。因為這裏距離城區遠,城管對小商小販管得也不怎麼嚴,隻要沒有上級檢查指示,一般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

吳諾休息的時候跟著工友們去逛過幾次,他天生對數字非常敏[gǎn],再加上家裏做生意的,耳聞目濡多少有些天賦知道些門道,略略一算,那些小販一晚上少得能賺好幾十多得能賺兩三百甚至更多,比他累死累活做工強多了,踩了幾次點以後,吳諾終於決定辭職拿工錢下海。

萬事開頭難,吳諾走了不少彎路吃了很多虧,生意才漸漸開始有起色。

大約,他天生就有一股子闖勁兒,在省城逛過多次後,決定離開工業區,去省城找機會。

漸漸的,他開始輾轉在省城市區的各個景點間,漸漸站穩腳跟,有了積蓄。

外公外婆看他能夠自己謀生,並且生活得還不錯以後,大概也是放心了,相繼病逝。老兩口沒什麼積蓄,過世前生病很花了些錢,過世後,吳諾賣掉二老的房子自己又添了些錢,才把二老欠的錢還清並將他們安置好。

二老去世後,吳諾對生養自己的小城市更沒有什麼牽掛了,誰也沒告訴,繼續回到省城當小販擺地攤。

他老子大約也滿意這種彼此相安無事的狀態,隻要吳諾不管他要錢,怎麼樣都好,至於吳諾在幹什麼,生活得好不好,並不在他關心的範疇。

吳諾也樂得自由自在,但他心裏始終憋著股氣,每每被城管追得屁滾尿流的時候,每每在破舊的出租屋裏孤獨得想哭的時候,他就在心裏發誓,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擁有一家自己的店鋪,自己開店當老板,過得比他老子好一百倍。

正因為有這個‘宏大’的目標,吳諾一直勤勤懇懇走在自己的道路上,而沒有被城市紙醉金迷的蜃影引入歧途。

在連續買了一年多各式各樣的小商品以後,吳諾終於開始賣起了小吃。

在景區,遊客們不一定願意掏腰包買些華而不實的紀念品,但是一定很樂意品嚐當地的特色美食。

畢竟,當特色和美食倆字放在一起時,大吃貨國的民眾很難堅定心理防線的╮(╯▽╰)╭。

吳諾的媽媽外婆都很擅長做飯菜,手藝遠比他開店的老子好,在這方麵,吳諾繼承了她們的天賦,雖然沒有係統的拜師學過廚藝,但是通過看書和網上學習,吳諾會做很多菜,而且味道還不錯,個別拿手菜做得並不比酒店大廚差。

因為有這方麵的天賦,並得到了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以及同居的室友認可,吳諾做起了小吃生意——冷串串。

鮮辣可口價格低廉的冷串串不僅外地遊客喜歡嚐嚐鮮,本地的居民也經常照顧他的生意。

這不,別人家門可羅雀的時候,吳諾剛經曆一大波客人的‘洗禮’,車上浸好味道的冷串串已經所剩不多了,他一邊從三輪車裏拿串好的串串一邊笑著說:“幾根串串能賺多少錢?還是羅哥的生意才正經賺錢,拉一趟客人得賺好幾百呢。”像他們那種掛靠著旅行團給遊客提供包車服務的車,跑一趟確實能賺不老少,而且也沒他們這些地攤小販這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