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部落已經遠遠落在他們後方,隱隱還能看到部落裏的人興奮地朝他們揮手道別,耳邊尤能聽到一聲聲激動的獸吼和歡呼,然而,很快,他們的身影和他們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隨即部落裏亂糟糟的房屋帳篷也變成了小黑點,逐漸在視線中消失不見。

環繞著長河部落的河流不徐不疾奔流不息,從天空上看下去,猶如一條彎彎曲曲的白色飄帶,鑲嵌在森林和草原之間。

初生的太陽灑落大把溫暖的橘色光芒,一株株直入雲霄的巨木間水霧繚繞不斷,光霧交錯間,無數鳥兒枝頭高唱低和,彙聚成一首無比美妙的樂章,足以撼動和洗滌靈魂。

大河另一側,草原萬裏不見邊際,秋日過半,草間已經泛起枯黃,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轟鳴聲,打破了草原的寧靜。隻見一支有無數動物組成的遷徙大軍,挾著轟隆之聲,從遠方而來,遷往遙遠而溫暖的南方。

這隻遷徙大軍的隊伍實在太過龐雜,有最溫馴的角羊,也有最凶猛的龍獸,有小如拳頭的裏拉獸幼崽,也有重達十數噸的巨型龍獸。這一路走來,不知有多少人類部族打它們的主意,可是麵對如此規模的獸潮,再強大的部落,也最多隻敢偷襲落單的家夥。要是引起獸潮暴動,別說是普通部落,就是超級部落都吃不消。

麵對這種史詩級震撼的遷徙畫麵,吳諾心裏隻有兩個字:臥槽。

天啦擼,這個世界居然特麼還有恐龍!簡直不科學!

大約是被眼前的畫麵所感染,白忽然大吼一聲,高亢而充滿挑釁意味的虎嘯立馬驚動了獸潮中的大家夥,瞬間,各種各樣的吼聲不絕於耳,尖銳得幾乎能刺破耳膜。

吳諾隻來得及聽白對他說了聲“坐穩了”,隻覺眼前一花,回過神來時,白已經飛到了獸潮上方,炫技般掠過一群巨型肉食恐龍頭頂,吳諾坐在白背上,都能感覺到頂級掠食者們的威壓,以及它們滾燙而憤怒的鼻息,嚇得他手腳並用牢牢抱住白的背。

白感覺到吳諾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了,心裏得意極了,玩性大發,滿肚子壞水不停的冒。在天空攀升盤旋片刻後,忽然猛地一個俯衝,側身掠過一頭巨型食肉恐龍身側,在掠過去的那一刹那,吳諾被那頭疑似霸王龍的家夥看了個正著,它大吼一聲張開滿嘴利齒的嘴巴就朝吳諾咬過去,也不知是被它腥臭的嘴巴給熏的,還是被那些發黃的利齒給嚇得,吳諾臉色煞白,眼眶泛紅,死死趴在白的背上,一動都不敢動。

“別怕,我不會讓它們傷到你的。”白低沉的聲音鏗鏘有力。

他煽|動翅膀不斷的盤旋、攀升、俯衝,一次又一次挑釁著不知死活的挑釁著獸潮中的頂級掠食者,每一次,他都能有驚無險地避開凶獸的襲擊,在無數次挑釁中,白的飛行技術越發嫻熟精湛,而吳諾也漸漸適應了,並從驚險中找到了幾分刺激的快|感,到後來甚至在白每一次挑釁那些食肉龍的時候,他都配合他吹著口哨嗷嗷大叫,配上他身上的獸皮衣,簡直與普通的野人無異。

來到這個陌生而原始的世界,回家之路遙不可期,吳諾心裏不是一點負麵情緒沒有的。那些壓抑在心底,甚至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負麵情緒,直到這一刻才徹底發泄出來。

幾嗓子吼出來,吳諾覺得自己瘋了,而且還瘋得特別爽,坐在白的背上,俯瞰著下方驚恐不定的獸群,吳諾忽然找到了一絲安心的感覺。當他再次抬頭看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