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意思。
甄繁撇了撇嘴,“這是要等我給您取現金,那也行,能勞駕您把我包給我拿來嗎?”
簡居寧把橙色金扣的愛馬仕birkin遞給她,包的手柄上綁著紫羅蘭方巾,她下意識地說了謝謝,用右手艱難地打開包,從裏麵掏出一個古馳長錢包,開始單手數現金。
簡居寧雙腿疊坐著雙手交叉,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數錢。
“不好意思,好像不夠。”
“不急,我等你打完點滴給我取。”
第3章 Chapter3
簡居寧一直盯著她,甄繁被他看毛了,便把眼睛去捕捉天花板上的吊液。
“你以後盡量少喝酒,畢竟你的腎……”
甄繁馬上說道,“我的腎好得很。”
“我隻是說,喝酒對腎髒不好,你最好住院觀察一下。”他看了她的腎髒CT,這幾年,她過得並沒他想象中的好。畢竟一個人隻有一個腎實在不能說過得好。
“好像這不關您的事兒吧。不過謝謝關心。”甄繁的眼睛一直沒離開她的吊液。
“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能過得好。”
“我過得很好。”
他什麽都不說,就那麽看著她,他的眼窩很深,眼神嚴肅起來有一種悲憫天下的感覺,不過這悲憫中帶著一股居高臨下。
對甄繁來說,憐憫是最高層次的侮辱,地位甚至高於看不起。
甄繁被他看毛了。她幾乎想飆髒話了,他哪隻眼睛看見她過得不好?她好得很!
但她什麽都沒說,隻是笑笑,然後用右手理了理自己鬢後的碎發,確保耳後蒂凡尼的紅寶石鑲鑽耳環能準確露出,她有點兒後悔她沒把那個blingbling的鑽戒戴在手上,不過她手腕上的全金鑲鑽的迪通拿卻露了個十足十。她後來從雜誌和各路新聞圖中無意中發現,索鈺從來不戴鑽表,她隻戴鋼表。早知道會遇上簡居寧,她就戴那塊百達翡麗的鋼款就好了。甄繁心裏罵了一聲,真他媽不湊巧。
長時間的沉默,甄繁能聽到吊液滴答的聲音。
一滴一滴,彷佛心裏來了一場雨。
有人敲門,來人提著一個食盒,並不是外賣。
簡居寧打開食盒,然後用濕紙巾擦了擦手,他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一塊朗格紅十二的陀飛輪版。
她現在跟當年不一樣了,幾乎能辨認出每個品牌的手表以及對應的價錢,這給她增添了一些底氣,她頓了頓說,“我當年挺喜歡你的。”說到喜歡這倆字的時候,她的心髒感到了一陣牽痛,不過她很快調整了過來,繼續用一種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道,“怎麽說呢,那種事兒你情我願,並不能說女的吃虧。不過感情這種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我想你肯定也深有同感。就算你不跟我散,我也遲早會跟你分手。”
趁她張嘴的功夫,簡居寧把一勺小米粥送到了她的嘴裏。
她猶疑一下還是把粥咽了下去,繼續說道,“說句你不愛聽的,我覺得你這人吧,遠看特別好,離近了,真挺沒勁的,特容易讓人產生厭倦。你跟我主動提分手,我還挺高興的,畢竟我當年這麽死皮賴臉地追求你,要是我非跟你散,好像我始亂終棄似的。可沒想到我一時猶豫,在您眼裏就成了棄婦,還非要給我錢補償我。我把錢還給您也不是因為人格受到侮辱,就是受之有愧,我又不是風俗業從業者。”
這麽一大串廢話,總結成一句,也不過是“是我先不喜歡你的。”
簡居寧又把一口粥送到她嘴裏。
甄繁覺得他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你不會認為我在騙你吧。你知道,我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