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太子也隨聖駕一起到來,可謂盛況空前。
山莊建於山頂,四位皇帝常在莊上商討國事,而後山處有一所隱蔽的小別院,赫連君鳳與慕容滄海、秦覡便常來此處遊玩,不想,有一日遇見了還是赤焰太子的炎滎。
人不輕狂枉少年!四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便聚在一起大談天下事,把酒言歡,好不快意!
赫連君鳳溫文而雅,主張維持現狀,和平就好。
而炎滎卻深感不屑,隻道天下如今分四國,雖然表麵平靜,暗地裏波濤洶湧。炎滎主戰!
慕容滄海雖讚同,卻也不表態,秦覡隻靜靜觀望著夜幕星相,並不發言。
蒼暮人生性貪婪,地處貧瘠的西方心裏卻總想著中原的繁華,所以常常與赤焰和雪瑞的邊境發生一些小摩攃,為此,風屬總是出麵調和。
“三百年來,四國和平,百姓安居樂業,若興戰爭,苦的是黎明百姓。”赫連君鳳人如其名,謙謙君子,人中龍鳳。凡事都顧忌著百姓,從而得以賢名。
“蒼暮皇帝殘暴無比,就此下去,必定內亂。”炎滎向來不把蒼暮放在眼中,所以言行無忌。
“蒼暮國內事,我等不予摻合。”
“哼!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怎的就以為蒼暮沒有野心?”炎滎冷哼,“就連風屬也不過是隔岸觀火之輩!”
赫連君鳳皺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凡事先想想百姓,善待臣民,是為君之事。隻要人人心中有此念想,又怎會有戰爭?”
“天下之大,豈是人人與你赫連君鳳一般所想?弱肉強食,你不侵犯他人,他人也會侵犯你!到時你雪瑞也不過是任人宰割!”炎滎不屑道。
君鳳怒極,甩袖而去。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炎滎一語,悄悄鑽進了慕容滄海與秦覡的心裏。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父皇今天也是這麼說的。”炎歡深①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息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
堂堂天朝要讓四方來賀
凜冽的舞姿,手中的絲帶如長劍遊龍般縈繞著佳人,鏗鏘的琵琶仿若戰場上的號角聲激蕩著在場所有人的心。赫連慕辰不由地坐直了身子,緊緊盯著場中紅衣翻飛的人兒,就連扶手上的雕花已深深刻進手掌也不自知。
“皇兄?皇兄?”眼見赫連慕辰的失神而不自知,慕溪輕聲喚道。
驚覺到自己的失態,赫連慕辰連忙收斂心神,恢複了淡漠的眼光,淡淡望著堂下跪著的五人。那一身紅裳卻還在眼前揮之不去。
“你,叫什麼名字?”
“民女程子矜,帶著煙雨樓姐妹特來獻舞。”身著紅衣的正是慕容飄零。
"原來這就是名動京城的煙雨樓,睿親王真是好大的麵子能請動煙雨樓來此獻藝。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不理會堂下眾人的竊竊私語,慕辰再度說道:“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飄零冷靜地緩緩抬頭,寂靜無波的眼光回望過去。座上明黃的衣袍有些刺眼,卻看不清那人的表情,隻隱約覺得和慕溪長的很像。
一瞬間,那一身明黃已晃動至眼前,伸手就朝飄零臉上的麵紗揭去。
飄零一驚,急忙點地往後退去。
赫連慕辰並不作罷,挺身而上,再度向麵紗出手。也不清楚是為何,隻是那一雙靈動的眼眸讓他太想看看麵紗下的容顏,是否真的是她?
飄零堪堪攔住赫連慕辰已逼眼前的右手,卻沒能防住他一直負於身後的左手,隻覺麵上一涼,紅紗已隨風而去被那人拽於手中。
一張絕世美顏出現在眾人麵前,就在眾人還未回神前,飄零遂身下跪,低頭斂眉:“民女陋顏,不敢有辱聖上。”
赫連慕辰緊拽著手中的麵紗,剛才那一瞬勾起了無限的往事,仿若又回到了當年嶸山頂上那個星光燦爛的夜晚。
“無妨。朕不過是好奇罷了。”他轉身回到主位上,麵紗塞與袖中,有淡淡的梅花香。
“剛才那一曲程姑娘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慕辰手握酒杯,閑閑地開口:“不知姑娘可否為朕再奏一曲?”
“難得聖上不嫌棄,民女自當遵命。”飄零朝一旁的蝶影使了個眼色。
片刻後,飄零接過蝶影送上的七弦琴,稍微調試了音色,便席地而坐,望向赫連慕辰。
微微點頭示意,飄零素手輕拂,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