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劇組中的工作人員和演員的食宿都是歸入預算的,別看劇組龐大,但是突然多了一個人,卻不是一件可以輕易解決的事情。

誌龍的腰彎到了90度,雙手畢恭畢敬地貼著褲縫,低頭隻看見導演的皮鞋。

導演沉吟了許久,仍沒有做出最終的答複。這次真的是皮外傷,也就是正中肩膀,比較痛罷了,也沒必要讓人專門照顧。

一旁,車勝元前輩最終打破了沉默,“我的房間可以借給勝賢和誌龍。”

車勝元的房間比較大,完全可以住兩個人。

車勝元也朝導演鞠了鞠躬,“勝賢和誌龍都是我很喜歡的後輩。兄弟情深,導演您就答應了吧。”

看到這種局勢,導演輕聲笑了句,“當然沒問題。”

誌龍連忙又鞠了幾躬,“謝謝導演!”

他感激地看向車勝元大哥,他和大哥隻有幾麵之緣,卻沒想到大哥一點脾氣都沒有,反而很照顧自己。

眾人散去。中斷了拍攝,各個演員也得到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車勝元前輩走到誌龍身邊,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回去。

“我認識的勝賢,是一個懂禮貌又認真踏實的後輩。處處為朋友著想,要是知道你為了他趕到這裏,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在走回去的路上,車勝元前輩這樣對誌龍說。

誌龍連忙說道,“謝謝前輩。”

“真的隻是皮外傷,就是血流得多了點。勝賢在軍事訓練的時候就表現得很好,這樣的狀況他可以應付的,你也別太擔心。”

越是安慰的話,誌龍卻越聽的鼻子發酸。

沒錯呢。他認識的勝賢哥,總是為朋友著想,總是那麼寬容和大度,作為隊伍中的大哥,用自己特有的方式讓弟弟們愉快放鬆地工作。

他總是說的很少,做的很多。即使是不擅長的舞蹈,仍然一絲不苟地完成。演戲和作詞作曲的時候遇到瓶頸,也是一個人努力。

真是個,老實到讓人有點替他著急的家夥。

他明明剛剛從殘酷的軍事訓練回來,就來彩排的現場看自己,自己卻因為心裏的小別扭和獨占欲,而和他冷戰。

自己怎麼可以這麼任性,這麼不講道理!?

“我不會占用

你們的休息空間,我就想守著他,等他醒來,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他說……對不起,我不該這麼任性,我知道自己讓導演難做了,對不起,前輩……”說著說著,溼潤的眼睛又再一次染滿了淚水。

車勝元隻是拍拍誌龍的肩膀,安慰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誌龍的淚水,讓人看著,不覺心疼。這個男孩太招人疼,任性的要求也提得那麼委屈。

劇組的護理人員在幫勝賢處理傷口,誌龍焦急地站在門口。哪裏都幫不上忙,隻能幹著急。

他看見護理人員小心翼翼地脫下勝賢哥的上衣,看見了那傷口。雖然隻是皮外傷,但是斷開的木頭卻插|進了他的肩膀,深紅色的鮮血不停地流。

護理人員小心地用鑷子將殘留在傷口上的碎木屑取出,消毒,上藥。

雙氧水倒在傷口上的時候,泛起了層層的白色泡沫。泡沫產生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勝賢哥即使在昏迷中,也皺了皺眉頭。而誌龍扶著門框的手,幾乎要握穿門框。

三個護理人員好不容易才幫勝賢哥綁好繃帶,走的時候還拍了拍誌龍的肩膀,安慰他。

等到他們關門出去,誌龍連忙走到勝賢哥的旁邊,指尖觸摸到他因為忍受痛苦而已經有一層薄汗的臉龐,心髒猛地疼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