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熱咖啡,頓時周身暖暖的。大成的眼睛漸漸由於心底的溫暖而眯成了一條線,他們其實隻是需要身邊有個知冷暖的人吧。大成揉了揉小柚子的針織帽,小妮子的頭頂也是暖暖的呢,“小柚子,大成oppa覺得你真可愛。”

小妮子側過頭去,聲音還是沒有什麼起伏,“不要叫我‘小柚子’,我也不會叫你‘大成oppa’的。”

大成一臉鄙視。哼,什麼嘛,耳朵明明就已經紅了。臭屁逞強的性格什麼時候可以改改,那樣就更加可愛了。

片場收工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的十點,大成一想起本來答應了要回家吃晚飯的卻還是沒有兌現諾言就一陣懊惱。最後還是在宿舍下了車,拿了自己的車鑰匙,準備開車回家。即使不能陪父母吃晚飯,也要在他們準備的床鋪上睡上一晚吧。

由於小柚子的那瓶咖啡,大成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很好。隻是路麵上太過安靜,而路兩邊又是萬家燈火,大成想到自己的家裏,父母也在為自己亮一盞明燈,頓時心中感到更加明朗和溫暖。

大成開車很沉穩,就像他的性格一樣。下了高架橋,側邊有一輛的士超車來到他的前麵。大成也不超車,跟在的士的後麵,兩車都保持著勻速前進,不急不趕。

大成也稍微放鬆了一下開車的緊張心情,甚至休閑地吹起了口哨。大成哼起了自己還沒有完全成型的solo曲,是首很適合自己音色的曲子,高|潮部分的高音很難把握,但大成有信心。就是不知道勝賢哥什麼時候回來,誌龍哥的病什麼時候好。

前方的的士沒有打轉向燈,突然拐向了左邊的車道。輪胎突然轉動的聲音摩攃著地麵,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大成隻是一愣,前方的車子側過車身,他才隱約看到了前方路麵歪斜著的摩托車。

等到大腦反應過來,發出指令,大成已經感覺到車子壓過了什麼東西,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想。刹車踩下,大成幾乎一頭撞到了擋風玻璃上,安全帶勒得自己生疼。

大成的腦袋嗡嗡地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大成回頭一望——剛

剛開在自己前麵的的士亮著緊急停靠等,它的前方倒了一台摩托車,而摩托車旁邊,一個人成大字型趴在路中間!

無數想法如電石火光般閃過大成的大腦,他剛剛……難道從那個人身上壓過去了嗎!?

隻見從那個人身下,深紅色的血漸漸漫出來,染紅了公路。

大成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眼前全部被那恐怖的紅色血液沾滿,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隨著鮮血的流失而消失。他猛地回身,往車子裏找手機,撥打醫院的緊急救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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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對人的生命有著執著和尊敬。當媒體和警局都在為“大成開車輾過此人時他到底是死是活”而糾結的時候,大成早就已經陷入了自責中,不管那個人是不是由他直接造成死亡,他永遠不能想象自己的車居然碾過了一個血肉之軀。就算死了之後,人也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他對別人做了一種自己所信奉的宗教絕對排斥的一件事,這讓大成陷入了強烈的自責中。

他無法麵對死去的摩托車司機的家人。他強烈地希望自己的笑容在他們的麵前消失,當聽到《每天每夜》屬於自己的部分全部被剪掉的時候,大成隻感到些許的救贖,他絕對不會讓自己那幅笑容滿麵的樣子出現在死者家屬的麵前。

大成好幾天都不願意開門見人,直到經紀人帶了最新的報告——大成將不會被追究刑事責任,但是罰金少不了。楊賢石社長親自來敲了大成的門,社長的聲音聽起來已經疲憊不堪,“大成,出來一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