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3)

失一名同伴卻不明白是哪兒飛來的子彈。三個鬼子兵緊急停止了腳步,捧著槍四處觀望一陣,胡亂地向河岸上的樹叢和石塊開了幾槍,再搖擺著步槍踏步向前,嘴裏不停地嘟囔著:

“支那女兵,不象花姑娘的有良心,統統的死了死了的!”

“崗山隊長的命令,要抓活的女兵,長官的要支那女兵的慰安!”

“喲嘻,喲嘻。女兵的好玩,女兵的不象村姑,女兵的有槍,支那女兵的不好惹!”

“野獸,全世界唯一的野獸軍隊。鬼娘養的鬼嵬子,讓我打活靶呀,對不起啦!”:“!”

王秀君聽懂了日軍士兵的隻言片語,心尖氣得發抖,也在心底暗自發笑,她瞄準走在中間的鬼子兵開槍,槍響的同時那鬼子兵中彈向前仆倒,腦袋砸在石頭上噗的響了一聲,胸膛撲下的時刻把擱架在石塊上的步槍砸斷了。走在兩邊的鬼子兵看清了王秀君藏身的地方,捧起槍一同向她射擊,子彈在王秀君頭頂嗡嗡掠過,象蜂兒一般邊飛邊叫,叫個不停,但沒有落下來叮咬她。

“哎呀,槽糕,蜂子咬我一口啦!”

王秀君感覺小腿肚被咬了一口,她明白自己中彈了,但她現在是孤軍奮戰,一切隻能靠自己,她本是橫下心來阻擊敵人,掩護戰友的,她並不畏懼敵人,也不懼怕死亡。她沒有時間處理包紮傷口,隻得咬緊牙關摟著長槍一滾,避開敵人的射擊點,也許是老天護佑,她剛好滾到一個樹樁後麵藏住了身子,大樹樁為她吃進了幾顆子彈,那個糟朽的樹樁象是她的保護神。

“謝謝你,大樹樁頭,你是我敬愛的大樹親爹!”王秀君一邊感激著大樹樁,一邊主動尋找戰機,她乘鬼子兵拉槍機的那一瞬間,抬槍瞄準敵人果斷地扣動扳機,又是一次漂亮的射擊,一個鬼子兵應聲向後仰倒,兩腿象蹬轉輪那般蹬了幾下就不見動彈了。

“中尉,我又幹掉一個,真解恨!”王秀君興奮地喊叫起來。“來吧,我就是死,也夠本啦!”

最後一名鬼子兵轉身就跑,朝著趕來增援的幾個同伴嗚哇嗚哇地喊叫,但那幾個鬼子兵還離著幾十丈遠,飛跑過來,在坎坷不平的石頭上跳跳躍躍,象是在跳敬山神的原始舞蹈。

王秀君抬槍瞄準那日軍士兵的後背開槍,槍聲響起的同時,日軍士兵栽倒下去,她歡快地說:

“鬼子,誰叫你不聽爹娘的話,背著一杆槍就到處放火殺人,不是我殺你,是老天爺殺你!”

這時候,六七個日軍士兵吼叫著飛奔而來,邊跑邊向王秀君射擊,但有樹樁和巨石為她遮擋著子彈,王秀君還算安全,不過,敵人漸漸逼近了,再待下去,不是戰死,就是日軍的俘虜。

“高大哥和幾個姐妹脫險了,我也該跳河走了,死就死在河水中,做個幹淨鬼吧!”

王秀君不再戀戰,匍匐著向河邊靠近,她爬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血痕。這時候她臉上堅毅的神色變成了一種傷痛的表情,她回頭看了小腿肚一眼,鮮血已將褲管染紅,但她沒有停下來料理傷口的意思,她毅然決然地爬向河岸邊,看著河麵拖著傷腿半蹲起來,身體往前一傾墜落進了泛著漩渦的急流裏,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冒出頭來換了一口氣,飛快地向下遊遊去,在她的脊背上是她心愛的步槍,她身後水麵,泛起幾縷淡紅色的飄在水麵的花絲。

“支那女兵,良心的大大的壞了,在河裏的死了死了的!”

日軍士兵們湧向河岸邊,站在岸邊的矮樹叢後一齊朝著王秀君開槍,雨點般的子彈呼嗖呼嗖地紮水流,突突突的激起一團團水花,水花似乎在追隨王秀君漂流,象是給她拋撒送行的花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