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提防敵人!”
高傑走到青樹下,急忙抓住繩頭用勁拉著,再慢慢解去繩結。林芳抱住李婷的兩腿,不讓李婷落在地上,陳燕梅趕過來抬住李婷的肩膀,楊麗婭回身過來摟住李婷的後背,穩住李婷。
張莎捧著槍追到樹林邊緣,向樹林裏開了兩槍,看不到樹林裏有動靜了,退了幾步擔當警戒。
高傑和三個女兵小心翼翼地放下李婷,讓她躺靠在陳燕梅的胸`前,讓林芳為李婷檢查和包紮傷口。暮色蒼茫,高傑的臉膛在暮色裏閃閃發亮,此時他感到很欣慰,事實證明,他的分兵突圍的決定是正確的,盡管當時把四個不會水的女兵留在那崖洞裏顯得有些殘酷和自私,但有時候結果真的印證那句古話“舍不得心頭肉套不到狼”是真理。他和林芳跳下河流後,向下遊了百多米就上岸了,他倆一直在追蹤崗山小隊。在這黃昏時分,在這山林裏出奇兵挫敗了敵人,救下了自己的女兵們。雖然自己腿部中彈,是皮肉傷,不礙事的,陳燕梅被敵人擊打,砸中的是臀部,不是腰杆,她行動自如,算是輕傷。李婷咬了自己的舌頭,腹部又中一彈,傷勢較重,但都不是致命傷,有林芳護士長包紮救護,很快就會痊愈,張莎和林芳安然無恙,高傑十分高興。
“李婷姐受苦了,護士長,婷姐的傷要緊嗎?”
楊麗婭驚魂稍定,就跪在李婷跟前,含著眼淚望著林芳為李婷探取腹部的子彈頭。陳燕梅挨了槍托,臀部腫脹起了個包,但她忍著疼痛,圍著李婷,看著李婷血糊糊的腹部,兩眼噙滿熱淚,傷心地說:“李婷姐,忍著啊,別哭,我隻流淚,看著姐姐這樣子,我不能不流淚!”
“燕梅,我不哭,你也別哭,瞧你,流眼淚了,揩幹眼淚,女兵!”李婷咪咪笑著說。
“張莎,注意警戒。逃走了幾個鬼子,此地開闊,容易被偷襲。”高傑望望天空,擔心地說。“現在我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謹防豺狼反撲過來咬人。此地不能乆留,護士長,包紮好李婷的傷口,我們必須走。我的傷不礙事,敷點消炎藥粉,用塊繃帶紮緊就行。我皮膚好,不會發炎!”
“李婷,咬緊牙關,必須忍著疼取出彈頭,幸好沒有傷及內髒。”林芳借著黃昏時分的朦朧光色,在李婷腹部的創口細心地探查到了彈頭。“真的受苦了,落在一群豺狼手裏,瞧瞧,軍褲褲襠被燒了個洞,真是傷天害理,喪絕天良。小日本鬼子,真的不是人生父母養的,真的是魔鬼的子孫。沒有針線,隻能用塊膠布貼在褲襠裏,擋住破洞吧!”
“高大哥,林芳姐,咋不見貴生兄弟和海春妹妹,我也沒看見秀君?”李婷忍著痛說話,她在關心同胞姐弟,也在分散自已的注意力。“你們是走散了,還是他倆沒能上岸。麗婭,揩去眼淚,掉眼淚象是中國的女兵麼?別擔心,你的貴生哥哥一定平安無事,他們正在等著我們呢!”
“好啦,彈頭取出來,包紮一下,我們就走,我們需要一副擔架!”林芳說。
“高大哥,你們真的象是天兵神將,來得這麼及時。”陳燕梅抹一地眼淚,激動地說。“沒有你們及時救援,我們鬥不過這群豺狼,我們怕都成刀下冤魂了。可是,海春妹妹她們平安麼?”
“我們跳下河,就各自順水流遊走了。小鬼子在河岸上亂打槍,子彈追逐著我們。遊了一百多米遠吧,我和護士長說,我們不能走遠,我們要找尋你們,我和護士長靠了岸。尹海春好象體力不支,一直順著河流淌下去,宋貴生追尋她去了。王秀君是最後一個跳下河的,待她遊近我們靠岸的地方時,護士長呼喚她,秀君聽不到我們呼喚,她獨自一人漂走了!”高傑嚴肅認真地說。“我們不能離你們太遠,自從王秀君跳水後沒有太多的槍聲,我們判斷你們多半被鬼子抓住了,但我們不知道敵人究竟會把你們帶到哪裏去,所以我和護士長沒有時間去找尋他們,但我們有約定過的聯絡暗號,隻要他們仨個還活著,我們一定能相會。我們一直在監視著敵人,但又找不到機會下手,我們原來打算待夜深以後再偷襲敵人,營救你們。當看到張莎,燕梅和麗婭動手時,我們也不得不動手了。也夠痛快的,眨眼前就解決了三四個小鬼子,功勞在你們女兵,是你們瓦解了敵人的防範之心,我們幹起來才這樣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