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從紫英的客房抱到他自己的房間,然後摔在床上。

我一震,看向壓過來的他,頓時有些慌亂,用手去推:“歸邪……”

他的眼神清冷而狠戾,瞬間就壓了上來,我的身體隔著濕透了的衣服,緊緊貼著他的胸膛,讓我最後一絲的迷蒙也轉為清醒。

“歸邪!!”我瞪大眼睛。

他停留在我脖頸間的臉頓了一下,接著唇齒狠狠地咬到我的脖子上。

“嗯……”我吃疼的想要躲避,他的手臂立即壓在我的頭邊,讓人無法動身。

我掙紮的雙手被他按在一邊,隻覺得他身上好燙,似乎像一團火要把我包圍了。

清醒於是又轉化成迷蒙。

迷蒙間,他在我耳邊喘熄低語,可是說了什麼我完全聽不清。

鋪天蓋地似乎全都是他的影子,他的吻,他身上滾燙的溫度。

直到我因為身上奇怪的陣冷陣熱而昏睡了過去。

他清冷的眼神在最後那一刻似乎染上色彩,如破碎的天空一般,再無法拚湊起來。

窗外的暴雨已經慢慢停下,雨水滴滴答答的沿著窗欞淌下,客棧二樓的客房內,那個長發淩亂,身上微微出汗的男子就這麼定定的望著眼前睡過去的女子,低喘著氣,看她皺著眉的表情,心緒千般輾轉過後,終是伸出手輕輕去撫她的眉心。卻在接觸到她的那一刹那突然頓住,緊接著將整個手掌都貼了上去,然後有些驚慌的將女子抱起在懷裏。

他匆匆忙忙披上衣服下床,轉身,將女子牢牢地包在被子裏,就奪門而出。

身上忽冷忽熱,我仿佛醒著,又仿佛在睡,似乎有軟軟的布巾在我周身擦抹,又癢又痛,我不由伸手去推。

冰涼的布巾轉移到我的額頭,我一扭頭,醒了。

歸邪坐在床邊,刻意把臉扭過去不看我,似乎不知該怎樣麵對我比較好。

我緩緩地眨眨眼,□在外的肩頭感到絲絲寒意,忙往被子裏縮去:“冷……咳咳……咳……”

身上又冷又熱,該不會是淋了一場雨,發燒了?

他見我咳嗽,頓了一下,動作僵硬的起身將一碗泛著熱氣的藥湯拿來,聲音壓抑的很奇怪:“你病了,喝藥……”

我咳嗽著:“咳咳……不……不喝……咳咳……好苦……”

如果是往日,他肯定一巴掌拍下來打得我昏天黑地,再加上破口大罵逼我乖乖喝藥,可是他今天聽說我不喝,卻拿著碗僵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又咳了兩聲,從被窩裏伸出一隻手拉過他的手腕:“你喂我……”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我,端著碗的手卻沒有動。

我眨眨眼,看他額角的汗緩緩流下,什麼都不再想,撲過去,抱住他。

碗從他手裏滑落,藥湯撒了一地。

可是我卻一點都不害怕,就算是發燒到把自己燒成熟的,隻要是熟在他懷裏就好。

歸邪卻一把將我按回床上,用被子將我裹成一個繭,怒喝:“知不知道這藥我熬了多久!你簡直——”

我反撲回去,將腦袋擱在他的頸窩:“我不要喝藥,藥好苦,你抱抱我,病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這話就有些昏沉,我又咳嗽了起來,鼻子癢癢的,想打噴嚏,卻打不出來。

他將我從身上扒下來,像揭年糕一樣,把我重新包好在被子裏,說:“我去熬藥。”

我拉住他的手:“你抱抱我就好了。”

就這樣僵持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我終於支撐不住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