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被傻氣的天河傳染了!

“就這樣吧,”重樓發表意見,“也沒有說墳墓不能用彩色的。”

草倩八卦兮兮的湊到我耳邊說:“小扣你看他你看他,實在是太偏心你了!”

我掐她的鼻子:“你自己呢!還不是有人偏心你!”

草倩無辜的看我:“沒有啊?是誰啊?我怎麼不知道?”

我拍她的腦袋:“遲早被你的遲鈍氣死。”

不過……這個花環究竟該怎麼編呢?

我又沒有天河和他爹那麼強的手藝……說起這個……就突然想起那串莫失莫忘鈴,那是雲天青留給我的唯一一樣東西,可我竟然沒有保存下來。

也不知他投胎投到哪裏去了?

下意識的去摸手腕,卻仿佛起了心靈感應一般,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笑。

我順著聲音的來源,轉身望向身後的大樹。

青藍色的衣袍隨著山間的微風擺蕩,發出笑聲的男子有些慵懶的靠在樹幹上,手上拿著一壺酒,眼神微眯的看著我,唇角一抹調笑,將一串手鏈準確的扔給我,喝了一口酒,才緩緩道:“娘子果真是日日在想著為夫啊,不枉為夫一路尋著你。”

我低頭看著嶄新的莫失莫忘鈴,又抬頭看看他,張嘴隻是說不出話。

他輕笑一聲,優雅的跳下來,抱胸向我一步步走來,一揚眉:“怎的,有了新歡就忘了舊好了?”

我有些哽咽,捏緊了那串鈴鐺,道:“你……”

他無奈的歎口氣,拂了一下我額前的發:“我不是詐屍。”

我捂著嘴:“你怎麼會……明明……我明明看著你投胎……”

他聳肩:“所以我不是詐屍。”

我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可是……可是……”

重樓拉著我的手退後一步,有些不悅的說:“他是四界之蒂。”

這下不僅我,其他人也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四界之蒂不是那個……那個……”草倩不解的抓頭發,紫英也微微皺起眉頭。

“那個不人不妖的家夥,根本不稱職,我踢他回去了。”雲天青挑眉上前一步,將剛剛重樓將我和他刻意拉開的距離消弭掉。

重樓冷哼,道:“再上前一步試試。”

雲天青剛欲張口,紈絝就開始秀刀技:“讓他上前來,動哪裏我削哪裏。”

我頭皮發麻,趁事態沒鬧大趕緊先製止住:“紈絝!”

紈絝原本鋒利的眼神轉向我立刻就變得委屈又綿軟:“小扣扣……”

我伸出手:“把刀給我。”

他撅嘴,扭了兩下,沒動。

我挑眉,手依舊停在半空中。

他眼淚汪汪的咬唇,受了很大委屈一樣的蹭過來,把刀遞到我手上。

我摸摸他的掌心:“這刀是我的,你答應過你要給我的,還算不算數了?”

還含著淚的他立刻小狗一樣的點頭。

“唉,看來為夫才走沒多久,娘子就已經變成招牌菜掛在店門口了。”雲天青又是搖頭又是歎氣,我鬱悶,為什麼不管過了多久,我對他這種可惡的性格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啊?

“回去了回去了!”我拉著重樓的手隨意的晃蕩,總算看見他的嘴角有一絲笑意,雲天青的聲音在身後懶洋洋的響起:“娘子背後的尾巴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我一震,下一秒尾巴就被人拽住了。

“收起來!”歸邪吼我。

我一哆嗦,尾巴竟然自動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