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強行把她拉回屋子,小攻不知何時又竄到我們身後,一臉幸災樂禍:“哈哈,娘,你就別氣他了,再氣,哪天真把肺給氣炸了!還說我不聽話呢,你自己不也一樣嘛!”
我眯著眼睛看他,含著一絲的淩厲,他愣了一下,立刻咧開嘴討好的笑,誰知霍小扣趁我不注意掙脫出去一把拽住他的耳朵:“真是越長越有出息了啊!連爹你都不叫了!那你幹脆不要認我這個娘好了!青鸞峰上上下下被你搞的一塌糊塗,你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跟在你屁股後麵替你收拾?怎麼就不能學學你妹妹?啊,她多乖啊!從來不像你,整天就知道說謊騙人耍鬼把戲!”
霍小攻一臉的不以為然,白眼看她:“她是她,我是我……”
她的臉漲得通紅,才開口,就打了一個噴嚏。
我急忙拉過她:“快去換衣服!”
她一吸鼻子:“我不!我要教訓他!”
我簡直被她氣到半死,徑直拉了她就走:“你若再敢病了,信不信我一年不讓你下山!”
她蹭著地走的不情不願:“你也不管管!這孩子一天比一天沒教養了!說出去叫我怎麼見人啊!昨天底下村子的張大伯又來找我了,說他把人家家地窖裏陳了好幾年的酒喂了家豬,現在那豬在村子裏扭秧歌呢!我——我再不管——”
我終於將她拉回屋子,回頭看了眼在外麵賊眉鼠眼的霍小攻,警告的看了一眼他,關上了門,把還想衝出去的她按回床上:“你還有心思管他,先管好你自己吧,把衣服換了,要是真病了,等你那玄霄回來,到時候受苦的可不是我。”
她聽到玄霄,撇了撇嘴,最後還是乖乖的去櫃子裏翻出了幹淨的衣服。
誰知翻著翻著,她又打了個噴嚏,我心裏一緊張,莫不是真的感冒了?
就見她捂著鼻子轉過身,一臉可憐相看著我。
我指了指床,她很罕見的聽話的乖乖躺上去。
把被子從頭到腳替她蓋好,隻露出兩隻忽閃忽閃的眼睛望著我,我歎口氣,罷了,還是不要罵她了,似乎自己每天與她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冷戰,就算自己不累,她都累了吧。
摸了摸她額頭的溫度,還好不燒,我站起身,說:“你好好躺著,一會兒晚飯就在屋裏吃了,那混小子我去收拾。”
“歸邪?”她的聲音有些奇怪。
莫不是真的病了,這麼快嗓子就啞了?我趕緊回頭看她,把她的手從被子裏拿出來把脈,卻又不像奚仲,探不出個所以然來。
誰知她卻撐起身子,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狐疑道:“奇怪啊……也沒發燒啊,怎麼今天這麼溫柔?莫不是霍小攻那家夥扮成歸邪的樣子騙我?”說著就用手去撕我的麵皮想看看是不是假的。
雖然我知道這句話形容自己很不合適,但是狗改不了吃屎,我歸邪麵對她的時候就沒法不生氣!一把打掉她的手怒吼道:“霍小扣!!”
她瞪大眼睛,很無辜的樣子:“啊……是真的歸邪啊……我剛剛以為你是假的呢……太不像你了……”
我怒不可遏:“你就喜歡看我生氣的樣子?!”
她眼睛轉轉:“我……那個……”
“你喜歡,我不喜歡!!”我倏地起身就往外走,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討厭總是對她發火的自己?
“哎?你怎麼啦?”她跳下床擋住我,指尖點著下巴若有所思,“奇怪奇怪,歸邪雖然也喜歡跟我生氣,可是從來不會這麼沒來由的……不對,你還是假的!哼哼,霍小攻,想騙過你娘?下輩子吧!”說著又撲上來撕我的臉。
這回我沒有抗拒,隻是任她在臉上左捏右撕。
“……咦……好奇怪……這不像假的啊……”她琢磨著我的臉,最後幹脆直接用手指點我的額頭,嚷嚷道,“喂喂喂,混小子別裝了!你娘早就拆穿你了!”
我握住她的手將她抱在懷裏,什麼都說不出來,隻是輕輕的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