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尋找。後來我和緹柯出去的時候,見到一棵大樹,方圓幾十裏恐怕就數它最是高大,便得了主意。過後兩天,我要細封流索帶我去那裏,趁他沒注意,我便將一個磷光筒係在那裏。那東西夜晚會發光,隔得老遠都能見。池閎野手下的人見了,自會尋來。那天把你藥倒了以後,我便出去找著了他們,將他們引了進來。”
祁蔚廷怔住,半晌才道:“你好厲害。”池嘉術笑道:“我半點武功也不會,哪裏厲害了?”
卻聽門外一人笑道:“你若是再練好了武功,隻怕我們這裏個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帳門一掀,進來的正是緹柯。池嘉術笑道:“好好的,我幹麼要你們死?況且你早看出來我年紀不對,卻不提防,怪誰來著?”
緹柯望著他,嘴角一抹淺淺笑容,似是譏諷,又似是自嘲,道:“我當然覺得你有鬼,可沒想到你居然當真便是池閎野的兒子。細封那家夥又一味護著你。”
池嘉術笑道:“我不是一來就告訴你們我姓池麼?”
緹柯歎道:“那可是我糊塗了。你相貌和商婉揚這般像法,本便令人疑惑,坦然自稱是姓池,卻又撒了那麼多讓人一看就破的謊。我想以池閎野的精明,大約不至於派你這麼個破綻百出、且不會半點武功的家夥來臥底,誰知偏偏就想岔了。”
池嘉術道:“哥哥,你卻是想得太多。我本來就笨,在你們這些聰明人麵前,當然破綻百出。”
緹柯摸了摸下巴,苦笑道:“你別叫我‘哥哥’。你一叫,我覺得身上的肉都一緊。”
池嘉術微笑道:“哥哥,話說你當日跟我胡扯什麼成不成親的鬼話,我現下才明白了,原來你卻說的是,你其實也該姓池,所以同姓不婚。”緹柯道:“你原來不知道。我還道若是池閎野派你過來,定會一早跟你交待過我的來曆,所以那句話沒試探出你來,過後就未免大意了。”
池嘉術搖頭道:“你愛信不信,我這次出來,可不是池閎野派的,連那個用來聯絡的磷光筒,也是我在路上,從護送我的人身上偷的。”
他們倆旁若無人地對話,祁蔚廷卻是越聽越是心驚。原來眼前這兩人居然便是一父所生的兄弟。然而他們言談裏提到池閎野,便是直呼其名,語氣裏也是殊無敬意。又想“剛剛緹柯說過,我媽媽也是池閎野生的,原來這兩個人居然是我的……舅舅?”一念至此,幾乎便想大笑,可是嘴裏發苦,說甚麼也笑不出來。
卻聽緹柯道:“我要把小祁帶走啦,你是不是還要跟他說兩句話?”
池嘉術道:“好。不過我不許你聽。”緹柯輕笑了一聲,果然走出帳去。
祁蔚廷道:“你還要跟我說甚麼?”池嘉術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怪我騙了你?”
祁蔚廷道:“有甚麼氣好生的?隻怪我自己太笨。你們……一個個都那麼聰明。”
池嘉術凝視了他一會兒,忽然伸出手來輕輕觸了下他的臉,道:“我隻想跟你說,那天夜裏我跟你說的話,可不全都是假話。要騙得人家相信,總得自己先拿出些真貨出來。是不是?”
祁蔚廷大惑不解,道:“你現在來說這個,又有甚麼用?”
池嘉術笑道:“沒甚麼用,我不過是想你知道,你沒你自己想得那麼笨。”說著便一徑走了出去。
十三 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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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池家營地,緹柯便取出酥骨散的解藥來給祁蔚廷服了,兩人各騎一匹馬緩緩行來。
祁蔚廷問道:“咱們這是上哪裏去?”緹柯道:“白狐狸的窩讓池家小鬼端了,現在自然是回李道旻那裏去。他同舒王派來接應的人會合了,現下手底下既有人又有物事,把你送過去最是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