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額,不,是魏貴人很鬱悶。她已經五六年沒有承寵過了,這次能夠跟著皇上出來南巡,本就是意外之喜了。原本指望著能夠趁著這次的機會,重新得到皇上的寵愛。可誰知道路上皇上一次也沒有召見過她,倒是珍嬪那個背主的賤婢被召見過一次。
而且,你看看這陳家,以為他們打得什麼主意,別人都看不出來嗎?漢族的大家,哪有明晃晃地將四個黃花閨女拉出來見客的。還有,那個叫知畫的,大庭廣眾之中,眾目睽睽之下,又是跳舞,又是畫畫的。這不是自甘下賤,要做戲子嗎?
陳家就這麼想將女兒推到皇上的龍床麼?還把不把她們這些隨駕的妃子放在眼裏了!(魏貴人總是忘記自己已經不是妃子很多年的事實。)當著她們的麵,就敢明著勾引皇上,真是不知羞恥!哪裏還有一絲女兒家的臉麵、矜持,真是讓人作嘔!
魏貴人這邊廂在心中喋喋不休的咒罵,卻完全沒有想到曾經的她也是這樣出頭的。隨時隨地的對著皇上拋媚眼,這正是她的拿手絕技。人總是這樣,自己走過的路,看到別人再走的時候,心裏總是不那麼舒服的,魏貴人的這種感觸更深。
雨化田含笑看著下方起舞的美人,修長的手指捏著瑩白的瓷杯,相得益彰得很。皇後坐在他的身邊,正顰著眉看下麵的表演。滿人的女孩兒都是嬌養的,平日裏也沒有太大的規矩,戴上幃帽還能上街逛逛。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當眾跳舞的道理,這樣還有什麼名節可言。看看這在座的,宮裏的人就不說了,王公、大臣、侍衛,這不是笑話麼!
早就想要對皇上說些什麼,卻被皇上的一個眼神製止。這幾年下來,皇後倒也知道不能當眾讓皇上下不來台,強忍著沒有說話。哼,這陳家還能打什麼主意,不是皇上就是這次隨駕的皇子們。也不想想,他們是漢人,又不在旗,怎麼會被收入後宮、後院呢!
不過,即便如此,皇後還是好好地觀察了一番那幾個皇子,特別重點關注了下她的寶貝兒子。看看他們有沒有對這幾個漢女上心,少年心性讓她不得不防啊。讓皇後欣慰的是,她的寶貝兒子根本就在看那跳舞的陳家女兒,正跟皇上不知在說些什麼。就是其他幾個皇子,也隻是漫不經心地看著表演,並沒有什麼癡迷、愛戀的表情。
永璂小少年就坐在他家皇阿瑪的另一邊稍偏的位置。純郡王跟皇上形影不離,京裏的眾人都已經習慣了。雖然對這父子倆這麼親密的關係有所猜測,但是皇帝的閑話卻是沒幾個人敢說的,頂多自己在心裏腹誹幾句,誰都不會擺到明麵上講。就算有那麼幾個愣頭青,也早叫雨化田暗中處置了,自家小兒子又豈是能夠隨意議論的。
絲竹聲中,小少年在桌案地下踩著他家皇阿瑪的腳,還不滿地用腳尖碾了幾下。看、看、看,有什麼好看的!還笑,笑得那麼開心!皇阿瑪討厭死了!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院中的表演時,永璂小少年忿忿地道:“皇阿瑪,您在看什麼呢?”
雨化田好笑地微微偏頭,腳下也不掙動,任由他家小少年踩著,反正也不痛不癢的,就讓小兒子踩個高興唄。而且,自家寶貝兒子這是在吃醋吧!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雨化田真想將小兒子抱緊懷裏好好地揉搓一番,再帶到床上好好溫存一番。
心情相當愉悅的雨化田,麵上的笑容更加魅惑。他深邃的鳳目斜斜地睨著永璂小少年,眼神中溫柔能膩得死人。自己小兒子終於有點開竅的樣子了,雨化田都想放兩掛鞭炮好好慶祝一下。漫長的等待,總算是看見了盡頭,總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