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都是在朕身邊兒長大的,朕了解他們。”

蕭言之嗤笑一聲,道:“了解什麼啊?父皇您就說您誰都不信就得了,您但凡是有那麼一丁點兒覺得他們三個的心是向著您的,您都不會把他們三個架到如今這樣的地位上去,他們每一個都是隻有地位,沒有權利,在朝堂上根本就幫不上您什麼忙,您這三年全靠自己,還沒吃夠苦頭嗎?”

“……朕怎麼敢啊。”

朝堂上的血腥可不比戰場上少,稍有不慎,死的可就是他們徐離氏了,老二和老三都與他們母妃的娘家親近,他怎麼敢用?

看了看皇帝落寞的側臉,蕭言之調笑道:“兒臣這不是來了嗎?父皇您可再也不是一個人了,皇弟他們要是敢不聽話,兒臣替您揍他們!”

怎麼能隻有他一個皇子在皇城裏蹦躂?怎麼也要再拖一個下水。

☆、第39章

蕭言之搔搔嘴角,踏進了房間,卻沒關門:“我跟父皇提了二皇弟的事兒,但是父皇什麼都沒說,我想著若明日早朝父皇還不表態,我就再去找父皇說一次。這事兒義兄去跟二皇弟說了沒有?”

“說了。”裴澤放下竹簡,看著在房間裏唯一的圓桌邊兒徘徊的蕭言之。

“那二皇弟說什麼了嗎?”蕭言之在桌邊磨蹭著沏了一壺茶。

“沒說什麼。”裴澤坐了起來。

還能說什麼?沒想到能管上戶部的事兒,徐離善可是高興壞了,隻是高興之餘卻有些懷疑蕭言之的用意。戶部管錢,那在誰眼裏都是個聚財的風水寶地,蕭言之怎麼會輕易拱手讓人?

但在他看來,蕭言之隻是順手做個人情罷了,蕭言之大概是怕隻有他自己入朝掌權引得徐離善不滿,這才給徐離善也找了點兒事情做。

可為什麼偏偏是戶部呢?他覺得這隻是個巧合。

隻不過蕭言之剛好進了鴻臚寺,剛好鴻臚寺要用錢,這才剛好被蕭言之發現賬目上的不對勁兒,從戶部偷個折子再給崔承設個陷阱對蕭言之來說似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就好比徐離善隻要在戰場上碰到敵人就知道該用何種戰略一樣。

料理了貪官,蕭言之卻不願意接下戶部這個“重擔”,於是最好的選擇就是將戶部送給徐離善。

聽了裴澤的話,蕭言之就瞄了裴澤一眼。

沒說什麼?徐離善怎麼會沒說什麼?就沒興奮得手舞足蹈?就沒懷疑他居心叵測?隻怕是說了什麼不好告訴他的話吧?

蕭言之又道:“那義兄轉告二皇弟,這事兒一定給他辦成。”

白了蕭言之一眼,裴澤不滿道:“我不是專門給你傳話的。”

蕭言之撇撇嘴,垂著頭站在桌邊,抱著個茶壺也不知道要做什麼,隻用衣袖一個勁兒地擦著壺身,就好像那壺有多髒似的。

裴澤從羅漢床上下來,不緊不慢地走到了桌邊兒,拖出個凳子坐下,那拖凳子的聲音驚得蕭言之打了個激靈。

“你老在桌邊兒轉悠什麼?坐啊。”

“……哦。”蕭言之轉到離裴澤最遠的地方坐下。

他現在需要點兒距離來增加安全感。

見蕭言之特地選了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裴澤笑了。

蕭言之在外麵做戲做得像模像樣,怎麼這會兒連怎麼掩飾心虛和尷尬都不會了?

先前被蕭言之親了一口,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還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蕭言之走後,他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怎麼想都覺得那興許隻是蕭言之情緒激動一時失控的舉動,畢竟蕭言之意外地很喜歡肢體接觸,平日與他在一起時就總是往他身上靠,這會兒會出其不意地親人一口倒也像是蕭言之會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