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點頭微笑,公孫策又謝過龐統,龐統也不是個笨的,早看出包拯意思,順著水就道:“如此人才怎能不為我大宋所用?明日我就進宮向皇上推薦你。”

包拯立馬接話,“如此謝過中州王了!”

公孫策霎時有些開不了口。他與包拯尚能推脫,但如今發話人是中州王,這倒讓他無法拒絕了。

思來想去,罷了罷了,在哪兒治人不是治呢?包拯也是個清廉的好官,能跟著他自己也算對得起公孫家列祖列宗了。

心裏長歎一聲,公孫策起身行大禮,“公孫策謝過中州王大恩。”

“無妨無妨。”龐統笑著擺了擺手,轉頭遂與包拯說起國事來,包拯麵上也嚴肅起來,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公孫策便趁機告辭退下了。

再說另一頭展昭巡街,走得一處賣餛飩的地方,正覺有些餓,突然斜刺裏一個小孩子跑出來,手裏拿了根糖葫蘆,撲進展昭懷裏就塞了張紙條給他。

展昭莫名其妙,扶住小孩還沒問話,對方又嘻嘻哈哈的跑掉了。

這是怎的回事?展昭捏了捏手裏的紙條,突覺有人在盯著自己,他猛地回頭,劍眉微挑,可四周來來往往人潮哪裏看得見什麼人?不遠處茶園裏人聲鼎沸,酒樓上酒盞碰響,他四處看了看,又低下頭繞進一安靜巷子內,讓其他侍衛在外等著,自己則背光展開了那紙條。

上麵字跡潦草,看得出寫字人隨性狂妄,筆鋒帶著一股不羈瀟灑,隻看一眼,展昭便知道了寄信之人。

“這人也真是想得出這些名堂來。”展昭好笑,細細一看字條卻是變了臉。

信自然是白玉堂寫的,那日他披星戴月而來,次日一早便走了,免得被有心之人看著他在開封府出入。他本是不怕被人瞧見的,可如今卻多了些心思,展昭奉命尋他,他回去複命便說的是沒尋著,若是自己被人瞧見,難免就多了把柄,這麼一思量,自己不能見人倒無所謂了,反倒是展昭若被質問他決計接受不了。

他從祥符縣坐了馬車進開封,在一處偏僻客棧裏住了。一路低調得很,帶著鬥笠,連隨身鋼刀也沒帶,就是不想引人注意。他在路邊茶棚裏喝茶,見著展昭出門便找了個小孩來送信,也是掩人耳目之舉。

展昭卻是不知白玉堂為自己拐了這許多彎子,就見紙條上簡單寫了顏生冤枉入獄,在祥符縣恐被人加害,需要他將此事告知包拯。

展昭趕緊就將紙條收好,帶著侍從又裝模作樣走了一圈,隨即匆匆回府衙了。

白玉堂也從陰暗處起身,目光追著那紅色身影消失在街角,這才慢條斯理回了下榻的客棧。

待展昭回去之後,中州王已走了。展昭尋去書房,將此事告知了包拯,包拯皺眉,“有這等事?那好,展護衛你便走一趟吧,去把那一幹人等帶進開封來。”

展昭領命,從後院牽了馬當即就出發了,隨行的還有趙虎。

趙虎幾次出門辦事不是迷路就是掉陷阱,這回學乖了,跟在展昭後麵絕不亂跑,讓往東不往西。兩人策馬剛出了開封城門,身後就有白馬追了上來,馬上一人,白衣翻飛,長袍灌風,黑發被風牽扯起來糾纏到一起,鬥笠下的臉微微揚起來,帶著不羈的笑容。

展昭聽馬蹄聲漸進,回頭與白玉堂對了個正著,嘴角也不自覺揚了起來。

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天藍地褐,遠處樹林子鬱鬱蔥蔥,來往開封的商人絡繹不絕,展昭慢下馬來,與白玉堂遙遙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