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犯張有年自告奮勇說要助江濤一臂之力,實際上是想要將功折罪。
他多麼希望那個叫馬紮的雜種能栽到自己手裏。若真能如此的話,姓楊的興許一高興就會放他一馬。
楊總管並不讚同讓一個在押的案犯去執行任務,可是江濤反倒替張有年說了好話。他說:
“總管大人,就讓張裏正與在下一起去吧。您放心,他家中有老有小,跑不了的,在下保證完成任務後將他毫發無損帶回來!”
楊總管哈哈一笑道:
“好,有剛木匠這話,張有年你就隨他去吧!”
楊總管同意了,鄭老二覺得妹夫這樣做有些大意,便將自己手下的兩名捕快打發了過去。
分工明確,大家這就要分頭行動,卻聽史參軍道:
“諸位且慢!就憑方才看了一眼馬紮的畫像,要想在這上千戶人家的城裏找到他,簡直就是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楊總管一攤手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莫非史參軍有什麼妙法不成?”
史參軍向楊總管一抱拳,建議道:
“楊大人,咱何不動用動用戶曹的登記簿?這樣一來,對常住在各個民坊裏的,咱可以來他個‘大索貌閱’,剩下的流動人口,隻要查看他們的過所即可。”
鄭老二一聽,立馬提出了質疑:
“史參軍,您這法子聽起來怎麼有點像幫戶曹查戶口?細致是細致,但恐怕咱這些人今兒個一天到晚還查不結束啊!”
聽了鄭二哥的質疑,江濤似乎也發現了一個重要問題,他說:
“即使向史參軍所說的,咱普查一遍全城人口,也不一定能夠篩出嫌犯馬紮。諸位有沒有想過,要是這個馬紮還在金城,他還會叫馬紮嗎?他可是早就通緝過的案犯了啊!”
“對啊,剛木匠所言不無道理!呃——,既然如此,依本帥之見,咱不妨有的放矢,就來他個大海撈針!不是‘針’的,咱暫且放過如何?”
“楊總管的意思是咱將目標範圍縮小?”史參軍似乎明白了楊總管的話。
楊總管道:
“沒錯,馬紮這個雜種是男人沒錯吧?那麼女人咱就沒必要再查了!”
鄭老二接過話頭:
“他馬紮是個胡人,那麼,漢人咱也沒必要查。他馬紮既不是小孩,又不是老叟,那麼,咱隻查年輕力壯的不就得了!”
鄭老二的話,讓這緊張的氣氛稍稍鬆動了些,大家都樂了。
這時候,張有年開口了。他提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諸位大人,如此一來,雖然搜捕的範圍縮小了,但是有誰能認得馬紮呢?就憑從軍時的畫像,恐怕很難辨識清楚!何況,作為逃犯,他會不會喬裝打扮了呢?”
江濤突然想出了一個妙招,他說:
“既然這樣,咱何不在見到胡人時突然喊馬紮的名字,根據那些人的反應做出判斷?”
楊總管聽了大家的討論,最終決定將重點放在西市的胡人聚居區,先喊“馬紮”這個名字試探,再勘驗胡人們的過所證件,最後查看他們的手掌手指判斷是否是個射手。他下令道:
“各位給本帥記牢,快速排查各自所在區域,切莫打草驚蛇!等巳正西市開市之時,所有人等會合於西市門口,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