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秦童寶不見了,這怎麼可能呢?”
江濤十分震驚,心頭掠過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並未擔心秦童寶會被什麼人悄悄幹掉,或者被野狼撕碎充饑,而是實在擔心此人會在城磚上搞出什麼新名堂。
倘若此時這隻老狐狸悄悄跑回京城,不分青紅皂白向皇上李三參上一本,說孫本方師徒將三十萬城磚燒廢了,龍顏必定大怒,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他同時心中也隱隱有了期待,——狐狸的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
“咋不可能?”
蒲州大漢麵紅耳赤地反問,將孔亮的一對袖珍狼牙棒狠狠地擲到地上。
“俺問了甄官署的匠人們,他們說秦禦史與胡刺史天沒亮就離開八道灣了。不光他們離開了,一起來的人都跟著走了,偏偏就撇下俺們倆兄弟守著你倆。你說他到底啥意思?你倆還有用嗎?”
他活像一頭被惹怒了的牛犢子,氣得嗷嗷直叫,竟然被逼得學會了反思。
孔亮心中有些幸災樂禍,一邊去拿他那倆鐵家夥,一邊故意半開玩笑道:
“慢點老鄉,摔斷俺那刺頭棒槌你賠得起嗎?”
“嗬,你小子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是俺看在咱倆都是河東人的份上,才大老遠將你這逑刺頭棒槌扛回來的。要不,要不俺再扛回去你自個兒再拿吧!”
蒲州大漢本來心裏窩著火,哪裏還能受得了孔亮這個少年的刺激,說著便要從孔亮手中奪回狼牙棒。
江濤趕緊擋在二人中間,順手將水囊遞到蒲州大漢手裏,陪著笑臉安撫道:
“老鄉辛苦了,先喝口水解解渴,壓壓火。孔公子的棒槌都被你好不容易給扛回來了,我看就沒必要再送回去來來回回瞎折騰了。還有,他也是把你當成老鄉,才這麼隨意地開了個玩笑,你就大人大量不要同他計較,能成嗎?”
“哼!”
蒲州大漢一把抓過水囊,擺了個老牛望月的poss,倒拎著往嘴裏灌水,直到水囊裏空空如也。
“二叔,你認為咱有必要向他們這倆大愣頭哀求嗎?”
孔亮手裏攥著狼牙棒槌,一邊仔細查看著有沒有損傷,一邊神情不屑地撇嘴對江濤說。
“哈哈,啊哈哈哈哈!”
另一名壯漢突然著了魔似的瘋狂大笑起來,道:
“孔公子說的一點沒錯,我們倆就是大愣頭,——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牲口!這麼多年忠心耿耿跟著姓秦的給他賣命,居然在他眼裏一文不值!嗬嗬,現在到好,被他給當作廢物扔了!”
壯漢忍無可忍,操起長刀向帳篷門柱上狠狠砍將過去。……忽喇喇,帳篷的一邊失去了支撐,塌陷了下去。
“兄弟,歇歇火省點力氣,砍倒個帳篷算啥英雄!你倒說說咱倆蠢貨現在該咋辦?”
蒲州大漢的滿腔怒火似乎被半囊水熄滅了,他恢複了理智,活像手裏耷拉著的空水囊。
“咋辦?”
壯漢冷笑一聲道,“嗬,這有何難,咱跟著你的鄉親孔公子幹唄!”
蒲州大漢瞟了孔亮一眼,似乎有那麼點征詢的意思。孔亮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