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一遍不行,就再一遍,直到鶴童記得牢牢的,也理解清楚了,他才開始將下一條。

張京墨對鶴童如此特別,陸鬼臼看在眼裏,難免會生出嫉妒之心,他有時候會一邊進入張京墨,一邊調笑,說:“你瞧瞧,他又在敲門了。”

每當陸鬼臼把張京墨帶進屋子,鶴童就會被關在門外,張京墨聽著鶴童帶著哭腔的嗓音,眼神有些失神,他說:“陸鬼臼,你何必如此。”

陸鬼臼道:“師父,你是我師父,為什麼對他那樣的好?難道師父你喜歡上他了。”

張京墨暗暗咬牙,他道:“陸鬼臼,你一定要這麼侮辱我麼。”

陸鬼臼看著張京墨眼神裏的憎惡,輕輕歎息,他說:“我那麼喜歡師父,師父為什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陸鬼臼這種喜歡,誰能看得出來?

張京墨甚至恨不得自己的靈魂可以在陸鬼臼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離開禸體,讓他不必經曆如此多的動搖和困擾。

張京墨和鶴童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了。

他們白日在一起,晚上若陸鬼臼不來,也還是會睡在一起。

張京墨把鶴童當做了自己的孩子,恨不得事事悉心教導。在他以為逃不出陸鬼臼手掌的那些日子裏,鶴童甚至成為了張京墨的精神支柱,若是沒有鶴童陪著他,張京墨恐怕早就精神崩潰了。

就在張京墨以為他會就這樣淒慘的渡過一生的時候,事情卻發生了轉機。

陸鬼臼的敵人不知從哪裏聽到了陸鬼臼因為一個男人不肯飛升的消息,竟是對張京墨動了歪腦筋。

陸鬼臼那時正巧有些忙,於是便將張京墨交由宮家雙子看管。

那日性子更加沉穩的宮喻瑾恰巧也不在府內,於是敵人攻上來的時候,保護張京墨的人,就隻剩下了宮懷瑜。

宮懷瑜對張京墨充滿了敵意,如果不是害怕陸鬼臼教訓他,他恐怕早就要了張京墨的命了。這次如此好的機會,他腦袋一轉,便心生一計。

於是,原本可以輕易退敵的宮懷瑜,假裝不敵,將張京墨暴露給了敵人。

張京墨靈氣被封,幾乎就是個廢人,那敵人見他這幅模樣,滿麵輕蔑的嘲笑:“陸鬼臼居然喜歡這樣的人?”

張京墨麵無表情,似乎一點也沒有聽到那人的嘲諷。

敵人道:“我倒要看看,待陸鬼臼回來了,看到他心愛之人已經魂飛魄散,該是何種表情。”他說完這話,直接對張京墨出了手。

這一擊完全沒用留下餘力,張京墨平靜的等待著死亡。

然而,死亡卻被延緩了——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鶴童,竟是幫他擋下了這一擊。

“月半!”張京墨驚恐的瞪著眼,看著眼前小小的童子,化為了原形——一隻巨大的白色仙鶴。

仙鶴的長喙上流著鮮血,眼睛也失去了神彩,他被張京墨摟在懷裏,結結巴巴的說:“快、快跑啊……”

張京墨垂下了頭,他就知道,他什麼都保護不了。

那敵人皺起眉頭,又打下了第二掌,這一次,就沒人幫張京墨擋下了。

張京墨感到渾身劇痛,意識很快的消散,然而直到死亡來臨,他都沒有放開懷中這隻白色的大鳥。

若是可以,他希望鶴童不再同他有任何的糾纏,因為和他關係好的人,好像都沒有什麼好的下場……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鶴童死亡受到的刺激過大,張京墨在重生之後,腦海裏那些關於鶴童的記憶,竟是全都模糊了,他再次在昆侖巔上看到那隻白鶴,心中沒有一絲的觸動。

既然保護不了,那就索性在一開始就別靠近。

宮懷瑜沒想到鶴童會跑去為張京墨擋下那一掌,鶴童這般的怕痛,為什麼會如此的堅決,難道他不知道,死去是非常痛苦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