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言重了,您還年輕呢,這身子不好,宮裏不是一直有禦醫來照看嗎?又有上好的藥材供著,這府裏上下更是清靜,沒什麼讓您操心的,您還是放寬心,好好將養著就是了!”王夫人忙輕聲寬慰。
“是啊!王妃娘娘,這小郡主可還小呢,都是為人母親的,哪怕為了小郡主,您也得寬心呐!”婁氏也順勢寬慰了兩句。
齊王妃抿嘴笑了笑,沒有說話,表情仍然寡淡,瞧不出到底被寬慰到了沒有。隻是笑著往邊上一瞥,便有一個貼身丫鬟上前來,捧著一個匣子送到了楚意弦和楚曼音姐妹倆跟前,“一點兒見麵禮,還希望楚家二位姑娘莫要嫌棄。”
楚意弦抬眼瞥了一眼婁氏,而後垂下頭,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了匣子,與楚曼音一道朝齊王妃屈膝謝禮,“謝過王妃娘娘賞。”
“朵兒那丫頭吵吵著要見楚大姑娘,隻是眼下她還在先生那兒,待她回來,我再讓人去請楚大姑娘。這會兒你們這些花兒一樣的姑娘家就不必杵在我這屋裏了,都出去玩兒會兒吧!離開宴還有些時間呢!倒是嬸娘,老夫人還有楚夫人,若是不嫌棄的話,就陪著在我這裏說說話吧!”
自然沒有人會有異議,楚意弦和楚曼音姐妹倆,並聽了這話才將將起身的王笙屈膝朝著齊王妃行了個禮,便一一退了出來。
簾子垂下時,楚意弦還聽見簾子內傳出的王夫人的笑嗓,“今日不是小郡主生辰嗎?怎的還在先生那兒?”
“殿下平日裏對朵兒算得疼愛,可唯獨讀書一點,卻自來不會由著她。自她四歲開蒙起,先生那裏便不曾缺席過,今日自然也是一樣。”
“殿下也是愛女心切,為著小郡主好呢......”
從院子內走出來時,楚意弦不由想著,蕭晟目下隻有小郡主一個女兒,自然是望女成鳳。
“楚大姑娘,先前還說著有機會可以與姑娘好生親近親近,沒有想到這機會倒是來得這麼快。”王笙今日穿一身妍麗的粉,配著嬌嬌柔柔的容貌,恍似一朵枝頭初綻的趙粉,嬌柔華貴。
楚意弦自然是笑著客套,幾人一邊說著,便一邊離了後院,到了前廳。
這樣的天氣,宴席自然不可能設在園子裏,而是在園子裏一處敞軒之中。那敞軒寬敞,一麵臨湖,落在一處花林之中,隻這個時節,莫說花了,就是葉子也沒有幾片,辨認不出是什麼花樹。齊王府平日裏甚少設宴,這敞軒也就不怎麼用,今日倒是燃了地龍火牆,溫暖如春,歡聲笑語,一掃平日裏的冷寂。
楚意弦她們進去時,花廳內已經聚了不少的人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處,或是閑話,或是玩兒花令,或是玩兒雙陸,或是投壺,熱鬧非凡。
臨湖的一麵窗戶敞開,卻架了一架六扇的紫檀木素麵屏風,將湖景隱隱綽綽映在其上,恍似一幅渾然天成的水墨雪景,寫意靜美。
楚意弦走進去時,蕭韻便瞧見了,道一聲“阿弦”,就是快步走了過來,抬手便將她挽住了,“你說你,怎麼這會兒才來?我在這兒都快無聊死了!”這話靠在她耳邊說的,倒還記得壓低嗓音。
楚意弦笑著道一聲“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