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黨用過,可惜效果不是太好,而當輪到我使用的時候,由於天時地利人和的關係,一下成功,該政策的名字叫:曲線救國。
之前該“紳士”以強吻逃避了的事情,現在在我的舊案重提下,居然乖乖得點頭答應了。
想也該答應呀,長夜漫漫,兩個大男人,共處一蝸居,相對無言,這算什麽詭異的場景?
在大眼瞪小眼的片刻之後,身為買家的我,首先開口了:“你……你叫RAY?有沒有中文名啊?我……我的英文發音很爛……”
RAY一笑,所有的陰霾一掃而光,眼神中的警惕少了幾分,盡管我覺得我這個開場白忒傻,但能博他一笑,還是傻得值得的。
千萬不要以為我這個時候已經對那位“紳士”情根深種,錯錯錯!聊天麽,如果有一方緊蹦著臉,那可怎麽聊得下去?我隻不過是想辦法緩和緊張對抗的氣氛而已──再次聲明,直到現在為止,我對這個與我深吻的男子沒有任何好感,那個,暫時還不討厭就是了。
他背靠上了牆,舒服得展直雙腿,回答道:“你可以叫我雷啊,要不你把RAY翻譯成中文的‘光線、射線’也沒有問題。”
“……”
“不喜歡?那還可以用深奧點的意思,‘鰩魚魟魚’什麽的,你挑一個吧。”
我開始喝水,冒汗,手指交握,什麽都做,因為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七、
見得不到回應,那人笑起來,開始盤問我:“那你叫什麽?”
“阿倫。”我誠實得以中文名作答,姓就免了,當時沒回答,文中也不會說,原因上已論述。
“作家?”
“不,確切得說是寫小說的……”
“什麽小說?”
我遲疑了片刻,回答道:“言情。”
果不其然,RAY錯愕,繼之輕笑:“言情?你說的莫非是那種專門寫給女生看的,有王子有公主的言情?”
“錯了,”我糾正道,“現在的言情多有王子而少有公主,女孩子們比較喜歡看那種有代入感的小說,如果女主角太美太優秀,代入的時候就有了一定的難度。”
RAY稍停片刻,仿佛在消化我的話,突然冒出一句嚇人的:“你確定自己不喜歡男人?”
“當然……”我雖然被驚得有些無力,但是也大體能夠理解他怎麽會得出這樣的感覺,我這才發現我的職業其實和RAY的職業有極為相似的地方:即同行絕大部分是女性……這個發現讓我更加無力,好歹還有些氣繼續解釋,“我寫言情,不完全是因為我愛寫,很大部分是因為它最不難寫。而且,說到代入,我可以代入我的男主角不是?”
“哦?”RAY顯然起了興趣,他道,“能不能讓我看看?我還從沒看過這方麵的東西。”
“……可以是可以……”
“按照你的平等交易原則,你給我先看看,我待會兒也給你講講我這邊的事,你看怎麽樣?”見我嘴上答應,行動遲緩,RAY追著附加了一個條件。
我連忙點頭,從打字機上扯下一疊稿紙遞到他手中,頗有“醜媳婦見公婆”的羞澀,在他開始瀏覽的當兒,我道:“你餓嗎?我……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話音落,腳底抹油似的溜進我那隻容一人轉身的廚房,點燃煤氣爐,開始燒水。大半夜得我當然變不出什麽精品美食來,更何況鬥室還放不下冰箱這種龐然大物,我也隻能煮方便麵來應付這位“貴賓”了。
待我端出熱氣騰騰的方便麵,還想學跑堂的叫聲“客官,麵來了”,不慎一抬眼,RAY捧著我的書稿,半側著頭,臉上露出難以猜測的表情。
他的這個姿勢讓本人似乎突然間變得童稚了不少,我看著這樣的他心裏又在犯嘀咕:RAY到底多大年紀?估摸著肯定上了20,但有沒有上25我是拿不準。他的眉目顯得年輕,但穿著打扮和自帶的一種氣質,仿佛又比25要大上幾年,前麵聽他的言談象生意人,後麵扯到了英文單詞,卻又連超級生僻的解釋也給我搬了出來──真的很有趣,我想我是對這個人產生了些許的好奇,於是更加熱血沸騰得期待他即將給我做的“職業報告”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