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我欠她人情,定要我陪她一整天玩樂。

那筆生意還在緊要關頭,各路“諸侯”全都聽到風聲,知道這是方化的生意,均以“逐臭之夫”的氣勢圍了上來,簡直恨不得一口吞掉這塊龐大的資金蛋糕,我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這種“過五關斬六將”般的車輪戰了,光是方案就一改再改,連改了六次,改得凡負責這個項目的同仁,從上到下,包括我在內,個個象吃了火藥一般。

謝天誠兩次向我請假,我都沒答應,這個家夥脾氣強得象牛,問他原因他不說,不說也罷,我哪肯讓他臨陣脫逃。

堪堪這個時候,董婉又百折不撓得纏了上來,我在媒體的關係大多是因她而鋪陳,也不好太不給她麵子,隻好答應了周五晚上跟她進餐。

依照董婉的愛好,我在一家高級法國餐廳訂了位,提前五分鍾到達,約莫十五分鍾後,一身純黑色長裙的董婉在侍者的帶領下進來了。

三十五歲的女人,有著這般玲瓏身材和細膩肌膚,是不多見,我半帶好笑半帶欣賞得注視著這個懂得簡潔脫俗中猶自散發著誘惑氣息的女子,她在我的目光中有意一笑,款款坐下,微籲道:“真難得能找到時間跟你獨處啊。”

我一笑,將菜單交給她。

點了單,在上菜之前,我向董婉恭維道:“你的專訪我看了,還真是多謝你,寫得很棒。”

董婉懶洋洋得回答:“還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想到要去捧那樣一個無趣的男人。”

“這個,老朋友嘛,能幫就幫咯。”當然不會告訴她我的真實打算,我輕笑著,捏了捏她放在桌子上白玉一般的手臂,這個小小的動作果然讓董婉的笑容更帶風情,不再抱怨。

她換了個話題,但說得仍然是周平良:“嗨,你知道嘛,你那個老朋友,竟然是個old virgin!”

我不禁啞然,董婉的表情和口氣都是嘲諷的,但在這嘲諷之後,我哭笑不得:“你不是看不起人家麼?怎麼這樣的人還要玩?”

董婉的紅唇微翹,似嗔似笑得看了我一眼:“還不是你,把我叫過來又不陪我,無聊得緊了。再說,周那個人也有不少有趣的地方麼。”

我看看她,她也看看我,必是想到了一塊去了,我跟她都發出了曖昧的笑聲。

遊戲。

董婉遊戲的目的與我不同,我是純粹的無聊,她則是需要通過遊戲來更加證明自己的魅力。

一將功成萬骨枯,戰場如此,情場亦如此。我私心得推測,也許,越是美麗的女人,在青春年華漸逝的時候,對美麗就越是執著吧……

東拉西扯的閑聊,晚餐也就此告結。離開餐廳的時候,董婉自然得過來挽我的手臂,我由了她,任著那淡雅的香水味道撲鼻而來——她如此用心,讓我不經意得皺起了眉頭。

果然,坐到了車上,我說送她回去,董婉的臉立刻拉長,她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瞪著我:“羅景輝,你沒搞錯吧?”

“怎麼?我今晚還有事,不能陪你了。”我明知這麼說,與敷衍無異,卻不得不道。

董婉浮起一絲冷笑:“我還以為隻有女人才有例假。”

“……真的有事。”我隻得盡可能淡然得去麵對她的怒火,沒道理的一方,依稀是我,不能回以顏色。

車開動後,董婉突然冷聲道:“景輝,你有情人了?”

“沒有。”但有一個玩情人遊戲的對象。

“少騙我,她是什麼人?”董婉麵色含霜,她的話從喉嚨裏噴出來,跟每一個妒忌的女人一般毫不優雅。

我泛起苦笑:“我哪有什麼情人,你想太多了。晚上還有個些工作的首尾要收拾,你也知道我最近都忙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