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恐怕就快撐不住了。”
為了刺激我而特地說出來的話,帶著誘導的暗示性,就像是試圖引誘兔子開門的狡猾的狼一般,充滿了扭曲的本性和不容忽視的惡意。
“……”
我站在原地不動,隻是雙眼緊緊盯著不遠處的那一場戰鬥。
佐助最強的絕招麒麟被鼬的須佐能乎擋住,查克拉幾乎耗盡的佐助失去了所有的攻擊力,就在這個時候,大蛇丸現身。但很快,大蛇丸被擊殺,佐助得以從咒印的束縛中徹底解放。
“佐助,抱歉,這是最後一次了。”
一直被認為想要挖出佐助寫輪眼的手,最後落在了他的額頭上。
——就像過去無數次那樣。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時間仿佛就此凝固,唯有不停落下的雨水衝刷著一切。
我瞬身來到了佐助的身邊,宇智波帶土並沒有阻止。
佐助脫力地倚靠牆壁,整個人因戰鬥的消耗和過大的打擊而怔怔失神。當我走到他麵前的時候,他過了好一會兒眼神才聚焦過來。
“……為什麼?”
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想從我這裏得到答案似的。
佐助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般。
“明明這場戰鬥是他贏了了,可是為什麼他會倒在那裏?”
“我隻是想從他的口中知道真相,可是為什麼他就是不肯告訴我?”
“瑞枝,告訴我,鼬……他是死了嗎?”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死?”
“……”
比起在雨夜裏嚎啕大哭,佐助這種無法接受事實,失神茫然到不知所措的反應,更加讓我心痛。瓢潑而下的雨水順著佐助的臉滑落下來,我不確定他究竟有沒有落淚。
“一條瑞枝,宇智波鼬……你到底要不要救呢?”宇智波帶土再次開了口。
要不要救?
不是能不能,而是要不要?
也就是說,宇智波帶土根本就不懷疑我能不能救的問題?
那麼,換個問題——
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能救活鼬的宇智波帶土,為什麼還要費勁去促成鼬佐之戰呢?
他做這個無用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毫無疑問,要將死者複活,必然需要相應的代價。
我可以將鼬複活,但相對的,對我自身的損耗會非常嚴重。
“……”
無論如何,人是一定要救的。
“佐助,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說話的時候,從脊背竄出來的數條血柱連接到了鼬的身上。與此同時,我麵色如常地走近佐助,抬手撫上了他的臉,“你的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相信我。”
“你當年去砂隱村,在千代的己生轉生術上進行改良的複活術,就是這個嗎?”宇智波帶土興味盎然地圍觀著,絲毫沒有要阻止我複活鼬的打算,他甚至還裝模作樣地感慨道:“一條家族的血繼界限還真是好用……不過,這麼方便的忍術,代價一定很大吧?”
“代價?”佐助眉頭緊蹙。
“讓我猜猜,代價會是什麼呢?”
“給我閉嘴,宇智波帶土。”
“……”
之後,宇智波帶土反常地沉默了下來。
我複活鼬的忍術,確實是在砂隱村千代婆婆的己生轉生術上,結合了我自己的血繼界限改良而成的。所有的複活忍術,都是以血換血,以命換命,以查克拉換查克拉的。
不過一條家的血繼界限有一個特殊性,那就是掠奪。
在此之前,我掠奪過無數人的查克拉,而如今,我可以把一部分從別人那裏掠奪過來的東西,通過血繼界限傳輸給鼬。當然,這麼做並不是對自身毫無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