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一心隻係在陶青青膝蓋上的傷上,二來他本就不是城府深的孩子。所以他也就聽話地抱著陶青青回了城邊的那所小木屋。
但是與百裏屠蘇相比陶青青這邊的心情就有點微妙,微妙就微妙在她那沉寂了好幾百年的少女心完全被自家姐姐一語道破。
原本一直以來在她眼裏一直都將百裏屠蘇看成一個少年,她的年紀就連零頭都比他要大上那麼多,就算頂了一張花季少女的皮,她與蘇蘇的差距終究是一條終極一生也無法逾越的鴻溝。
陶青青抬起頭看著將她放在床上之後就坐在她旁邊的少年,他所有的衣服幾乎都是自己親手挑選的布料剪裁做的,黑色與暗紅色的搭配在她心裏是最適合蘇蘇的顏色,暗色係的顏色也襯得少年麵若冠玉,一雙星目在夜色中顯得尤為漂亮。
突然她就想起前世裏的朋友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男神美如畫,問你嫁不嫁”,現在她終於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美如水墨畫的人。
“師伯,是不是都是因為我你才會被罰跪?”百裏屠蘇整個午後都覺得自責,他一直都以為來到了江都後便不再給任何人添麻煩,對任何人造成傷害,可這一次還是他害得師伯跪得傷了膝蓋,“許大哥說白姐是為了師伯好,還囑咐我勸你別放在心上。”
“姐姐的心思我自然明白,”陶青青接過百裏屠蘇手裏裝著藥膏的白瓷瓶,拍了拍他的發頂,然後順著發絲垂下的弧度捏著他的一縷發絲愣愣地望著他的發梢,聲音漸漸低了下來,“蘇蘇不要總是那麼大的壓力,是我自己任憑算盤珠子硌傷我的膝蓋沒有施任何法術,畢竟是姐姐罰的嘛,紫胤既然把你送到我這裏,我就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而且這些傷也不礙事,上完藥明早就好了。”
就隻是因為……師尊嗎……?
百裏屠蘇在心底默默地想著,她曾經為了他做的那些事情在陶青青這樣一解釋之後,沒由來地有些失落。他第一次希望自己不是因為師尊才能見到師伯,能夠與她相識。
他自顧自地轉身在桌子上燃起了燭火,然後轉過頭就看到陶青青掀開自己身下的那層綠裙,再然後她就開始旁若無人地向上撩起褲腿,雖然還有沒過腳踝上方的白色布襪,但為了方便上藥她直接把褲子卷到了大腿根處。
那雙如白藕般的雙腿就這樣暴露在燭光下,雖然膝蓋處被硌得青青紫紫,卻也無法否認這雙腿對男人的吸引力。
“蘇蘇你幫我把燭台拿到床邊吧,光太暗了沒辦法上藥,”陶青青抬起為了不使沾到藥膏而擼起了袖子的白嫩胳膊,向百裏屠蘇揮手說道,“快來這邊。”
聞言百裏屠蘇端著燭台就愣在桌邊,他望著少女曲著腿的模樣,白藕般的雙腿彎曲的弧度在昏暗的燭光下也依然白皙漂亮,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開始慢慢加速,而燭火的溫度仿佛在漸漸燒灼他的麵孔。
突然之間他一步也不敢靠近。
“你愣著幹什麼,快點過來啊!”陶青青本身膝蓋疼著就挺痛苦的,再加上今天姐姐跟她探討的那個感情問題更是讓她心裏靜不下來,所以難免有些暴躁,蘇蘇不把燭台端過來她沒辦法上藥啊,神仙也是很脆弱的好不好!“我這還瘸著腿呢,你就別走神了。”
她見百裏屠蘇表情肅穆嚴謹,就連臉部線條都僵硬了幾分,雖然燭台是拿過來了,但那副一反常態的模樣讓陶青青有些擔心,於是開口問道:“蘇蘇你怎麼了……?”
“我在想許大哥的話,”屠蘇將燭台拿到離她的膝蓋很近的位置,但在瞥見那一節雪白之後下意識將視線轉到了相反的方向,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開始轉移話題道,“許大哥說成親是一個人一輩子的大事,六月初五那天我還沒想過要怎樣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