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再怎麼樣也是個女孩子,總問這樣的問題多難為情,”芙蕖聞言後小臉一紅,然後垂下了頭,晃著肩膀盯著自己的腳尖,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樣,但她憑借著敏[gǎn]的少女心卻也感覺到了對方那種與往日裏截然不同的態度,於是便繼續說道,“還是說屠蘇已經有喜歡的人?想要來找我確定一下自己的感情?”
這一回輪到百裏屠蘇無言以對了,他從來都沒有說過謊,也不屑於說謊,更沒有說過謊,這也就導致了他現在既不想說出實情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將這個話題敷衍過去,隻能沉默著用那雙黑曜石一樣的眸子望著對麵的人,直到被他盯得有些發毛之後,芙蕖擺了擺手,泄了氣一樣似的一屁股坐在溪邊的草地上。
“算了算了,你不想說我也沒有想要強迫你說的意思,”芙蕖坐在溪邊,右手胡亂地揪著草地上的嫩草,然後她見少年竟也與她一起並肩坐在溪邊之後,連忙轉過頭繼續道,“不過你既然叫我一聲師姐,我該幫的忙還是會幫的,想問什麼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少年眉峰緊蹙,仍是一言不發的沉默樣子,他像是沉默,但也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眼珠緊緊地盯著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溪麵,這讓芙蕖覺得有些掛不住麵,於是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但沒成想少年的坐功根本就不是蓋的,這一推完全沒有任何影響,隻是讓他將視線移動了過來。
“我在跟你說話呢,是什麼樣的姑娘呀?你這性子肯定也不會主動跟人家表白吧?要不要我幫幫你?”見這個天生木頭臉的小師弟居然燒高香地開了竅,芙蕖早就把最近一段時間不容易見到陵越的低迷情緒拋在了腦後,一心一意地琢磨著怎麼給這個小師弟搭橋牽線,芙蕖想著,要是連屠蘇都成功開竅了那麼大師兄自然也離開竅不遠了,於是更加積極了,“是你在江都遇到的嗎?”
“師姐不是說喜歡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代勞的麼,”百裏屠蘇被她這如同連珠炮一樣的發問給嚇到了,但在憶起方才對方所說的話之後也反應了過來,他嚴重懷疑這種事是真的可以讓別人幫忙的嗎?盡管如此他卻還是需要芙蕖的某些幫助,比如說,他這一次一定要弄明白,究竟什麼才是喜歡,“或者是說,我更想知道的是喜歡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其實這是一種很微妙很抽象的感覺啦,用語言來描繪會顯得語言很蒼白無力的。”
芙蕖拄著腦袋想了半天,還是給出了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不過在看到百裏屠蘇那像小動物一樣瞬間失去了光芒的眼睛之後,隻好將自己所知道的統統告訴他。
“雖然我並不是很了解,但我可以把我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你。因為我很清楚我是喜歡大師兄的,所有我對大師兄的感覺應該就是喜歡的感覺吧。”
她開始慢慢回憶與陵越的點點滴滴,在憶起陵越那永遠微蹙的眉眼之後不由得心裏一陣暖意,然後對他說道:“當你看到他的時候會感覺很溫暖,當你看不到他的時候會感覺很失落,他靠近你的時候你會覺得心跳加速,他離開你的時候你會覺得悵然若失。”
少年的腦海中緩緩勾勒出那張明媚而嬌俏的笑臉,以及對方靠近他時自己會驟然加速的心跳。
“他開心的時候你也會不自覺地笑出聲,他受傷的時候你也會不自覺地心痛,比自己受傷的時候還要痛。”
他憶起前幾日陶青青為救他身受重傷,繼而又被他傷得失去意識之後的感覺,那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