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屠蘇抬起頭看了看她,眼神微微閃爍,然後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就又再一次低下了頭。

“屠蘇,我雖不知你與師伯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你現如今這個樣子,根本就靜不下心來,又談什麼自己控製住焚寂的煞氣?”陵越皺著眉峰的模樣與百裏屠蘇如出一轍,真不愧是同門師兄弟,師從一張冰塊臉的人,然後他拍了拍百裏屠蘇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師尊讓你在此地麵壁,是覺得這裏是個適合修身養性的地方,別讓師尊失望。”

“……是。”百裏屠蘇抬起頭看著他,緩緩地點頭說是。

“師兄信你,你也一定要好自珍重,這封印除了師尊之外在天墉城裏沒有第二個人能設,現如今封印沒了,一切全靠你的自覺,我這便去回稟掌教真人,你好生呆在這裏。”陵越見他氣息漸漸平穩,便知自己一席話他也算聽進去了,於是便想著快些去回掌教的話。

“大師兄你放心去吧,我陪屠蘇一會兒,好歹我也是他師姐,能開導開導他的嘛。”芙蕖見他匆忙就要走,雖然一顆心都跟著陵越走了,但卻還是擔心著百裏屠蘇,因為雖然她與陶青青隻相處了短短幾個時辰,卻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有多在意百裏屠蘇,她那麼心疼在意百裏屠蘇,怎麼忍心拋下氣息淩亂不穩的他就轉身離開呢,這裏頭必定有蹊蹺,所以她必須把這蹊蹺弄明白。

芙蕖見陵越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又轉過頭望了望百裏屠蘇,然後試探性地緩緩開口道:“屠蘇,現在大師兄走了,你如果真的有事,不要憋在心裏,跟我說一說也好啊,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

“……師姐,你是不是喜歡大師兄?”百裏屠蘇頓了頓,猶豫了兩下,最終還是將問題問了出來。

“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別叫我師姐,都叫老了,”芙蕖氣呼呼地鼓鼓臉,然後在大腦過濾完百裏屠蘇的問題之後,一張俏臉便紅了,“再說了你別總明知故問行不行,雖然我確實喜歡大師兄但是也不能總掛在嘴邊啊。”

“那如果師兄有一天對你說,他從來都沒有把你看成他的師妹,你會是什麼心情?”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陶青青要連這最後一絲的關係都有拋棄。

“哈?大師兄對我說他從來都沒把我當成她的師妹?大師兄那個人的性格你比我還了解,他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芙蕖先是詫異,然後聳了聳肩,關於陵越其人的性格她從小和他玩到大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樣一個嚴謹認真的人,怎麼可能說出這種違背師門秩序的話,“況且如果他有一天真的這樣對我說,我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怎麼會有這樣截然不同的兩種猜測?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百裏屠蘇迷茫了,身為一個情場小菜鳥,百裏少俠表示他現在腦子都轉迷糊了。

“這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的,所有現在你隻跟我說這樣的一句話我怎麼能確認呢,”芙蕖邁開步子三兩步走到他麵前,然後又蹲了下來,雙臂環住膝蓋抱著小腿蹲在他麵前,對他繼續說道,“高興是因為大師兄他終於不再把我當成師妹而是把我看成一個女人,這樣就說明他喜歡我,而傷心則是因為他連這層師兄妹的關係都不想要維持下去,這樣說明他……討厭我到連讓我叫他一聲師兄他都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