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之煜在麵對這個靜謐的場景的時候,竟然也沒有了要說話的衝動,麵前在忙著自己事情的女子,像極了一幅畫,美的不食人間煙火,自己乍一看去,好像是又回到了八年前,自己初見小重的日子,隻是小重已經不在了。
小重的名字,是他取的,在取這個名字之前,小重是叫素語的,隻是現在,不管是小重還是素語,都已經不存在了,而麵前的這個女子,卻成了自己的妃子。
“當時派到樊府的教養嬤嬤應該告訴你了,在你被封妃的聖旨到達之後,你就是朕的妃子,是不可以和任何男人接觸的。”蕭之煜看著他淡定的樣子,心底全是憤怒,他以為這個女人被送進了褪錦宮中,肯定會傷心不已,甚至天天以淚洗麵,今天自己是來看她狼狽的,可是在她的淡定麵前,自己卻狼狽不已。
“我也不想和別人接觸,可是永成王可是你派去宣旨的,代表的就是聖上您。”小重說完話之後,笑著看向臉色已經異常難看的蕭之煜,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
她不想對這個害死自己姐姐的人友好,不想讓這個破壞了自己愛情的人臉上出現笑意,她在麵對蕭之煜的時候,總是將自己放到了他的對立麵上。
“牙尖嘴利,果真和子瑜是一個德行。”蕭之煜因為小重的話怒火衝天,這個從來都是溫和的帝王,終於用最難堪的字眼形容麵前的女子,即使在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的心都是涼的。
在來之前,他是想做一個溫柔夫君的,就因為麵前的女子是小重的姐姐,可是他沒想到,小重的姐姐竟然會是這樣,沒有小重的傾國容顏,卻桀驁不馴,對自己這個帝王也沒有任何的依從,這讓他的心中不悅,不甘,甚至忘卻了自己原先的打算。
蕭之煜強忍住自己心頭的怒火,看向這個容貌平凡的女人,看她的眼中閃現不馴的榮光,他輕聲的說了一句:“後天,就是你的封妃大典。朕不會成全你和永成王,即使你是小重的姐姐。”蕭之煜說完話之後,就轉身離去,他揮動的衣袖在小重的世界中掀起陣陣的涼意,小重的心也漸漸地變涼,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怎麼能成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夫君,應該是蕭子瑜那樣的,溫和,明亮如窗外的月色才對。
看著蕭之煜離開之後,先帝的皇後走向小重,輕輕地對著小重笑,良久之後,才輕聲的說了一句:“你估計會是他命中的劫數。”
“為什麼?”劫數?難道自己真的要和這蕭之煜有緣?小重的嘴角掀起不屑的笑,和這樣的人有緣,真是自己的恥辱,她不願意讓這個男人做自己的丈夫,這個隨意往自己頭上戴綠帽子的男人,果真是愚蠢的要命。
她和蕭子瑜,真的沒有什麼故事發生,自己隻是給蕭子瑜換藥,隻是被皇後看到了,然後說自己不貞,後來,便是聖旨下來,說自己有辱聖體,讓她在褪錦宮中安度餘年。
當時,自己就對皇上失望了,或者在知道姐姐的死是皇上的聖旨的時候,她就失望了,隻是這一次,失望的更徹底,隻是他沒想到,蕭之煜還會在自己的失望上麵再澆上一盆冰涼的水,讓他再也沒有了生機,再也沒有了和皇上和睦相處的可能。
小重隻是覺得剛剛怒氣忡忡離開的那個人,著實的可憐,不能明辨忠奸的皇上注定是個悲劇,喜怒無常的人注定不會幸福。小重已經給離去的那個男人下了定義,甚至在心底,小重是有些可憐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