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夢,好像童話,好像一個笑話。
連著好幾周沒有回家了。莫日的媽媽打電話來催自己的兒子這周末一定要回家。韓談韓千也回去。
韓談照例坐校車,韓千騎機車先送莫日回家。
周五的下午,突降大雨。氣溫也跟著驟降,莫日撐著傘拎著筆記本電腦站在宿舍門口微微發抖。
冰涼的雨水濺在鞋麵上再滲透進去,潮乎乎的不舒服。他看見韓千披著雨衣濕淋淋的推著車過來。他建議道:“下這麼大,幹脆坐校車回去吧,下雨騎車不安全,又冷。”
韓千堅決的搖頭,短促的說:“沒事。”順手把頭盔拋給莫日。
莫日無可奈何,隻好坐在帶著水漬的機車後座上。車一開動,風大雨大,傘幾乎撐不住,水濺在臉頰上順著衣領涼颼颼的淌進衣服裏,手也給風吹的通紅。
韓千忽然說了一句什麼,無奈周圍太嘈雜,莫日聽不清楚,隻好再向前貼近一點,這下胸膛前麵的那片衣服也都濕了。
“你說什麼?”莫日迎著風扯著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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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韓千加大音量,像是衝著著蒙蒙的雨天喊出來似的,“你那天是騙我的!”
“哪天?”莫日反問道,心裏陡然一驚,莫非是那天?
他的眼前瞬時浮現出韓談有些虔誠的望著天空的樣子,還有那淺淡的一閃而過的流星的痕跡。
“就是你說遇到你同學那天。”韓千繼續吼,“我都看見了!你和小談在一起!根本沒什麼同學!”
莫日聽見這句話,反而平靜下來。他一手拉著傘柄另一隻手拽著韓千的雨衣,手心又冷又濕,水倒流進衣袖裏,像是要結冰。
韓千有些不耐煩,微側著臉:“不說點什麼麼?”
“沒什麼好說的。”莫日靜靜的答。雨點啪嗒啪嗒的打在傘麵上,又急又快。
韓千沉不住氣,發火似的喊道:“你幹嘛要騙我?”
“我也不想騙你。”
“那你幹嘛要隱瞞我?你和我直說不行麼?”
“我不和你直說就是因為怕你生氣?”
“你不說我知道了豈不是更生氣?要我不知道不是還得讓你蒙在鼓裏?”
好像陷入了一個怪圈,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無法掙脫。
雨點黏在麵頰上,眼睛都不太能睜開,莫日強壓著翻滾的情緒說:“要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不會告訴你!”
告訴你的唯一結果,不還是冷戰麼?
韓千一個不穩,車猛地一晃,莫日差點栽下去,“你不信我。”他的聲音一下子低沉下去,幾乎要埋沒在雨聲中。
“是你不信我在先。”莫日接過話,絲毫不留餘地。
韓千不再言語,隻加大了馬力往前衝,莫日緊緊攥著傘柄,手指都僵硬了。
韓千的背近在咫尺,而這個人卻和自己漸行漸遠。
莫日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隻做著一個口型——
分手吧。
隻要聲帶稍稍的震動,這個詞就能說的出來。
可他隻是無聲的又筆劃了一遍——
分手吧。
淡淡的悲傷彌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