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住在那麼清冷偏僻的地方。

如今柳府上下已經將鄭天寧當做自己人了,自然不肯再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那裏,就好心好意地留他住下。

鄭天寧暗暗叫苦。雖喜歡和柳府人在一起,又怕到時候霍雲靄會無法私下裏見到清霧,故而連連推辭。

但柳方毅鐵了心地要他留下。

最終盛情難卻推辭不過,鄭天寧隻能暫且答應下來,打算稍後再尋霍雲靄想辦法。

剛才聽人稟說姑娘回來了,鄭天寧便想著過來尋她。哪知道剛好聽到兄妹幾個在談論柳岸夢的那件事。

對著先生,清霧沒甚好隱瞞的,便將那事又講了一遍。

當她說到“秦大將軍的友人”時,鄭天寧了然地扯了扯唇角,露出個笑來。再聽聞那幾個惹事的少女都被送去了京兆府,不需清霧多講,鄭天寧便問道:“你且說一說,都有哪些人。”

清霧自然不知道她們的來曆。但是霍雲靄身邊的人探聽地極快,她們剛去到宮裏沒多久,就已經將消息稟給了霍雲靄。待她醒了後,霍雲靄又大致將那些少女的身份講與她聽。

如今鄭天寧既是問起,清霧便向他一一說了。

“竟有那幾家人攙和其中。雖隻是商賈,卻也難纏。”鄭天寧眉目間的笑意漸漸收斂,問道:“過後怕是她們的家人能尋到我們這裏。他怎麼說?可曾講到破解之法?”

清霧知道他說的是霍雲靄,便搖頭說道:“沒有和我提過。”

“既是不與你說,想必是已經有了打算。又或許,沒有考慮過這般的後果?”

鄭天寧沉吟片刻,喃喃道:“他不像是會不考慮後果的人,想必有了打算的可能性更大。但,為了防患於未然,還是再想想其他法子為妙。”

說罷,他也不再多停留,轉身朝外行去,“我出去一趟。若是有人來府裏了,不必驚慌。隻管拖著,我稍後就來。若是實在不成,就先去吳家避一避。”

一向懶散的鄭天寧都這樣鄭重其事地對待,柳岸汀不由得暗暗思量起來。

柳岸風卻沒有柳岸汀考慮得那麼多,噔噔噔追了上去,喊道:“怕甚麼?那些人就算真的過來了,我們占理,還怕他們不成?”

鄭天寧回頭,嗤笑著睨了他一眼。

柳岸風抿了抿嘴,不吭聲了。

……

何氏剛剛進到自家大門裏麵,便聽外麵街道上傳來了喧鬧之聲。

她剛才接到吳夫人的帖子,便去拜訪了吳府,並不知道家裏發生了甚麼。聽到那些吵嚷聲,隻當是甚麼人從家門外經過,並未多想。

待到她往裏行了沒多久,聽到棍棒敲擊大門的聲音時,才意識到,事情或許沒有想象得那麼簡單。

何氏雖出身書香門第,可是前些年的連年戰亂已經讓她懂得了如何應對各種突發事件。

當辨清那些人針對的是自己家時,她當機立斷喚了人來,用各種辦法擋住大門。又派了人從偏門出去,找老爺柳方毅。

——即便柳方毅這六年裏不在京城,但他當年當兵打仗的很多好兄弟還在京城任職。況且,當年京兆府的那些兄弟們,也還在這裏。旁的不說,保住自家是完全沒問題的!

何氏在裏麵急急地應對著,外頭的人卻是囂張得很。

其他老爺並未出麵。柳方石一個人帶著幾家人派來的打手,對著柳府大門不住叫囂。

“柳方毅!你個縮頭烏龜!欺負我不成,就欺負到我女兒頭上了?告訴你!老子不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