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5日,無風,晴
麻煩的事接二連三的出現了。先是一部分船員的身體出現不適。我很清楚這要麼是莫裏的傑作,要麼是那群蠢貨想偷懶。
對此,我不想深究。因此免除了他們的工作,默許了他們的行為,並給了這些人分了幾桶酒,讓他們能在宿舍裏表現的安分點,讓他們明白這是我的仁慈,是對他們的特殊照顧。
其次便是這反常的天氣,多日的爆曬令船員們有些低落。潮濕、悶熱使得船艙內同樣難以忍受。要是這時候能睡過去什麼都不管該有多好。
然而現實總是不隨人願,老吉姆依舊堅信自己所“見”的事實,這個老眼昏花總能認錯人的家夥,居然在這件事上格外相信的自己的眼睛!隨著夜幕降臨,他變得格外瘋狂,像是孩子一般幼稚而惱人,嘴裏一刻不停的念叨著自己的幻覺以及那些迷信的說法。
他說那老瘋子的鬼魂依舊在這裏,在船上,在那些金幣之中。他是金幣的奴隸,而那些金幣則是死者的財寶。謀求之人終將因自己的貪婪而死,和那老瘋子一樣淪為金幣的奴隸。
這說法令我不寒而栗,我想到了每晚做的夢,想到了自己對這些金幣的渴望。
或許他是對的,但是我絕對不會放棄這些金幣,絕不!
為了穩定人心,我對老吉姆處以鞭刑,並命令幾個和他關係不錯的家夥把關在船艙的牢房裏。盡管我放了水,下手盡可能輕一些,但是對他這樣的老人來說恐怕也不會好受多少,因此我也並沒有真正的想將他關在牢房裏。反正牢房和他們的宿舍都在船艙裏,之後究竟是去了牢房還是回了他的宿舍,這就看那些蠢貨有沒有腦子了。
5月12日,無風,晴
這該死的鬼天氣竟然持續了整整一周!
盡管我們有著充足的食物和淡水,不用擔心自己的口糧問題。但是這並不代表那些蠢貨不會給我找事。
首先,越來越多的船員身體出現了不適,他們開始頭暈、發燒,有些人甚至出現呼吸困難和潰爛。莫裏老夥計居然也有把控不好分寸的時候,沒有那些蠢貨,我們根本沒辦法駕馭“斯特拉特·馬蓋漢斯”號這樣的大型單桅帆船。
之後不久,老吉姆和恰克消失了,這導致了船上的氣氛格外緊張。大家都猜測他倆是因為無法忍受內心的恐懼選擇了自殺,但奇怪的是誰也沒有目睹他們倆跳船的經過。
我倒是覺得擺脫了老吉姆挺開心。即使是他什麼都不說,光是他的存在就足以令大家感到不安,時時刻刻提醒著我們關於石箱內金幣的詛咒。
不過,我還是應該表現的悲痛些。這樣既可以顯得我關心船員,又能不給那些陰謀論者留下話柄。
莫裏偷偷告訴我,那些蠢貨私下裏懷疑是我動的手。因為老吉姆和恰克總是在深夜裏偷偷留到貨倉裏數石箱裏的金幣,令我心生憤恨,於是便將他們秘密扔下船,讓他們再也不能惦記那些屬於我的金幣。
或許他們說的沒錯,隻不過猜錯了人。動手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老夥計,莫裏。
今天終於能夠睡個好覺了。隻要有風,我們就返航回安德爾,讓那些美夢成真。
5月13日
今天,一切變得更加糟糕。
我們遇上了台風,主桅杆被扯斷,掉進了海裏。好在船體受損並不嚴重,盡管有著多處漏水,卻不至於沉沒。
之後,我下令船員們停下手頭的工作,對“斯特拉特·馬蓋漢斯”號進行修補。盡管大家對此有異議,我也很清楚這樣做毫無意義,但我還是不顧他人的反對堅持這道命令。令他們忙碌起來不會使船能夠重新航行,卻可以分散人們的注意力,免得他們用那些迷信的言論嚇唬自己,自尋短見。
不得不承認,我也和莫裏一樣,犯了嚴重的錯誤。或許我們不該下手這麼早。
想想看,如果那些船員沒有生病,或許他們還能出一份力,將帆早些降下來,這樣我們就不至於落得如此田地。當然,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我們隻能如此在海上隨波漂流,等待可能路過的船隻為我們提供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