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臉色蒼白的跪在男人麵前。
“對不起,師父。”
老者一身黑袍加身,背手而立,因為武功極好,一時間竟看不出他的真實年紀,臉上亦無任何表情,隻是那雙眸冷得滲人。
良久,才輕啟唇。“隻是一隻被關在籠中的兔子都殺不了,如果現在仇人就站在你麵前,你該如何殺了他。”
聲音不喜不悲,卻震懾人心。
女子不語,師父說的這些話她都懂,十五年了,她也想努力變成大師兄一般的人,出手利落,手刃對手,可是她心裏就是邁不過這個坎,每一次當她麵對對手的時候,眼前就會浮現出父親的那張臉。
因為輕紗遮麵,老者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
“跪在這裏好好反省。”
說完,老者一個轉身便消失在這蒼茫大地。
******雪影宮。
離洛陽城較遠的地方有一座不知名的高山,雪影宮便座落於這深山之中,它不受任何人的管製,江湖中隻傳言有這個組織,卻不知它的具體情況,甚至連它的位置都不清楚。它對外自稱是劫富濟貧的幫派,實質是個殺手組織。
一柱香的時間。
洞門被推開,一身紫色長袍男子進入,他腳步淩亂,完全沒有往日的沉著,來到老者身前,雙膝跪下。
“師父,小師妹已經在外麵跪了一柱香的時間了,外麵又下著雪,我怕她身體受不住。”
老者端坐在木質長椅旁,一隻手端著清花瓷茶杯放在嘴邊輕吹,杯裏的茶此刻正冒著熱氣,經過老者這麼一吹,霧氣嫋繞。
男子的闖入並未打亂老者此時的動作,他早已習慣,就像習慣蘇彤不會拿刀殺人一樣,這十五年來,每一次對蘇彤的懲罰,齊皓都會在一柱香的時間來向他求情。
這次也不例外。
老者將杯中的茶放在唇邊輕吮,然後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走到齊皓跟前停下。
或是因為老者平時太過嚴厲,或是因為老者自身的強大氣場,齊皓知道他此時的行為必會激怒師父,所以,從跪下的那一刻起就沒抬起過頭,直到一雙黑色長靴映入眼眸。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遇事一定要沉著,你怎麼就是記不住。”
齊皓是他的大徒弟,也是他最滿意的徒弟,武功與他不相上下,每次交待給他的任務都能完成的很好,隻是每次遇到蘇彤的事,就會亂了方寸。
老者自知個中原由,但有些事是命中注定,強求不得。他與她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從一開始老者就全力阻止,奈何齊皓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對於他的屢次犯規,老者甚是不滿。
“都十五年了,她還是老樣子,難道不該好好懲罰嗎,若你再求情,休怪師父連你一起罰。”
“是,徒兒知錯。”
老者長袖一揮,“退下吧。”
“是。”
對於老者的決定,他從不敢抗議。
就像這次來求情一樣,他明知道不會有結果,但是隻要一想到蘇彤已經在冰天雪地裏跪了一柱香的時間,接下來不知還要跪多久,他就失去了理智,直接闖入洞中。此刻師父沒有輕饒的打算,他就隻能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