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塾的路上,秦慕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為什麼會丟下那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 ……
這廂淩無衣讓小喜端了點清水放在外屋,便吩咐小喜道
“小喜,你去看看楊大叔他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回來時順便給我稍點小菜打打牙祭可好?”
小喜望著淩無衣不出聲,隻是點了點頭,出門的時候不放心的回頭定在門口
“去吧,我沒事……”
關上門,淩無衣重身後取出一柄牛角小刀,在手腕上比劃了少許,最後像是看準了地方一刀
便劃開了手腕,看著湧出來的墨黑色血水,淩無衣有點想笑,也罷也罷…… ……
草草包紮了下傷口便和衣睡下了…… ……
也不知睡了多久,隻知道耳邊一陣喧鬧,七七八八嘈雜得淩無衣一個腦袋兩個大。
“滾!!都是群沒用的東西!!!吳天衡,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我隻想知道將軍要是看見少爺這副樣子後的反應。”
瞬間,屋裏的氣溫陡然下降了好幾個點……
“吳天衡……你……”
“將軍!”
“慕兒,夫子說你今天不但大鬧學堂,還大肆召集城裏的名醫……聽說就是為了那個撿回來
的娃娃?這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了??”
秦逸山踱了進來,輕輕瞥了一眼坐在旁邊老神在在的吳天衡,望著一臉凶相的秦慕說
“父親……我……”
秦慕難得吃癟的諾諾唯唯
“不必多說了,”秦逸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淩無衣,
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回頭對秦慕繼續道
“今天落下的課程我希望你能主動找夫子補上,還有讓個下人躺在你的床上像什麼樣
子??”
話未落音,隻聽得“撲通”一聲,淩無衣已經翻下了床,很不雅觀的蜷在床腳,一手撐著床
沿細細道“無衣見過將軍,小人自知越矩了……”
“…… ……“
秦逸山沒有什麼反應頓了頓便出了門,倒是那秦慕當著父親的麵手欲伸而還,最後還是恨恨
的瞪了一眼吳天衡便尾隨了秦逸山出去了…… ……
丟了淩無衣和吳天衡兩人在屋內張飛繡花,大眼瞪小眼……
淩無衣覺得今年他命犯煞星,什麼晦氣的東西成群結隊的好像都相中了他一樣,眼前這個
叼了根煙槍的大型生物便是一個典型…… ……
“…… ……”
“別這麼看著我,不是我鬧的,我也是被那個大少爺給拖來的,他一聽說你沒意識了,也不
顧夫子那張老臉,當著眾多王公貴族的麵掀了桌子便奔了回來,我那藥寮也是被他攪和得一
灘爛泥在那裏,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傳不到將軍耳朵裏去?”
“…… ……”
死,原來都這麼容易。。。 。。。
躺在床上的淩無衣覺得生病也是一種生活體驗……
或者,算是一種另類的冒險,籌碼是自己曾經健康得活蹦亂跳的生命……
可但凡冒險總有酬報-----遠走異地增長見識,名川大山陶冶性情,漂流險阻錘煉意誌,在淩無衣看來,這生病的報酬便是教會他一步步學會滿足。躺在床上,才知道站在陽光下的日子是多麼的清爽…… ……
按理來說,淩無衣本是應該回到大屋裏和楊大瓢住一起的,秦慕卻一臉陰沉的把過來接淩無衣的下人給嚇了回去後便沒人再問津淩無衣的死活了…… ……
倒是那小喜,一個女孩子獨自把他侍候得妥妥當當的,難免有時候感激的扯住小喜,讓她坐在床邊,細細的數落著當年和淩子騰一起的歲月,小喜常常是一臉好奇的靠在床邊,一雙大眼睛望著門外,像是在那陽光下嬉笑著兩個小小的調皮的身影,偶爾淩無衣停了下來,小喜便用那雙眸子巴巴的瞅著淩無衣,淩無衣這時便會笑著摸摸小喜的頭,看著她粉撲撲的小臉一直紅到脖子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