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湛無動於衷：
“我這是實話實說，你們誰不是巴不得朱野死掉？好了，人死了，還在這假惺惺的做戲給誰看？唉，本公子說這小肥豬真是太可憐了，一生下來娘沒了還爹不疼不愛繼妹各種惡毒醃臢作風······”
話還沒說完，朱洛已經掄起拳頭揮了過去，不由分說揍起來，但是柯湛也不是傻子任由她打，一下子就躲開了：
“心虛了？做得出還說不得？”
“柯湛！別太過分了！”朱洛氣急，從衣袖中抽出一張符紙，默念著什麼，符紙瞬間燃起，還沒朝柯湛飛過去便被江末年截胡了。
“洛兒！住手！”朱家家主朱常嗬斥。朱洛一向脾氣大，性急容易壞事。雖然他也想抓住柯湛，威脅柯家，但是柯湛在柯家地位還沒有到老爺子放棄麒麟山的地步。
“今天是什麼日子，豈容你們吵吵鬧鬧的！”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朱常覺得老臉擱不住，“柯三少爺，這裏不歡迎你，請吧！”柯家這筆賬還要清算呢！那老頭竟敢派自己的小兒子來，當真以為他朱家隨便想來就來不成？
“朱伯父，我來可不是為了鬧事的，上門即是客，你們朱家就是這樣待客的嗎？”他徑自走向正堂，朱家的打手攔下了他，柯湛冷眼眯了一下，“我隻想看看那小肥豬傷得如何，還有沒有救。”
“救？你們柯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裝什麼好心！”朱洛抱手冷笑。
“你是吃了什麼說話這麼臭？柯家如何和我無關，但是你把鍋甩給柯家也太急點吧？莫不是·····”話鋒一轉，“這件事還需要調查調查，犯不著弄得太僵，我父親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柯家小子，我不管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麼，這裏都不歡迎你。”朱常說道。朱野被下手他是有預感的，五大家族一向不會走動得太近也不會太疏遠，但是朱江兩家聯姻，怕是要打破這穩定局勢，其他家族雖說和朱野的死沒有關係，但是仍難辭其咎。隻是和朱家有明顯衝突的柯家成了出頭鳥。
柯湛聳了聳肩：
“我調查此事並非隻是為了證明不是柯家的過錯，而是為了救小肥豬。”朱野長得雖然肥醜，但是也救過他一命，雖然柯家和朱家不對頭，但是他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
“不行！休想！”朱洛直接說道，“老爹，直接趕他走吧！”
朱常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朱伯父，朱野這事本來就是有人蓄謀已久，原因不說你也知道，如果不早點查出來恐怕你寶貝女兒也遭殃。”他譏諷道，朱常的偏心是出了名的，讓朱野嫁給江末年本來就不是為了朱野好，而是讓朱野擋箭，試試這聯姻的水，好讓朱洛將來擇婿鋪後路，可惜了那小肥豬到死還以為是自己的爹爹愛自己呢。
“江少爺難道就不好奇朱野怎麼無緣無故就去了啟陽？”柯湛明顯感覺到朱常的猶豫，他的猶豫當然不是想查清大女兒的死因，隻需再加把火，“朱野還沒過頭七，三魂七魄應該未散，這點朱伯父知道的吧？古有借屍還魂之法，朱伯父都不想試一試？”
“朱伯伯······”江末年開口，他絕不相信朱野就這麼死了。無論如何都應該試一試。隻恨自己不會招魂，不然就能問個清楚了。
朱常開始鬆口：
“不是我不想招魂查清楚，而是·····”他頓了頓，看了他們幾秒，猶豫不決，“而是野兒的三魂七魄不在這裏！”
不在這裏？
“什麼意思？”江末年皺眉，而柯湛則陷入沉思。
人身死三魂七魄就會離開，但是並不會立刻被陰陽冥司勾去，而是逗留七天，頭七之後才被牛鬼蛇神找到，如果怨氣太大就會成為無名孤魂野鬼。
朱野已死是事實。
“朱野是在啟陽遭禍的，那裏應該能查到一點消息，你······”柯湛開口，距離越近查得越容易。
朱常搖了搖頭：
“我們朱家在啟陽也要弟子，仍然沒有找到，附近的小鬼也問了個遍，誰也不知道朱野去了哪裏······”
於是隻能指望張傀子從啟陽趕屍回朱家，等朱野屍身一到再用秘術招魂，過了頭七之後······就算是大羅金仙也回天無力了。
“這麼說，棺材裏麵······”衣冠塚？
朱常的沉默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去一趟啟陽。”江末年突然說到。他想起了那棵碩果累累的桔子，她寶貝得像是護著心愛之物般的明亮眸子。
他必須找到真相。
朱野，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