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爺,我能叫你宋肆嗎?你說說你這名字怎麼起的這麼晦氣,宋肆,送死,你父母簡直了。”
“宋肆,你今年多大?我二十,我該叫你小肆哥還是小肆弟弟?應該是小肆哥吧?你這傷疤怪難看的,看著跟三十歲的糙大叔一樣······”
“小肆哥,這小野豬是你養的還是哪裏撿的?看著怪可愛的······”
他沒有注意到宋肆眉頭緊皺,抿著唇,下一秒就要踹飛耳邊這隻嗡嗡叫個不停的蟲。
柯煜好奇地盯著她,為了看得更清楚,血紅的燈籠湊得更近了。
朱野沒有感到任何灼熱感,而是一股冰涼襲來,覺得很是神器。
“呀,你這隻小豬是不是聽得懂人話啊,怎麼還會翻白眼?莫不是開了靈智?”他想戳戳她的頭,但是朱野縮了起來,雖然這人看著自來熟,還顯得十分熱情,但是單是養食屍鬼這點她就覺著他不是什麼好人,理都不帶理的。
“小肆哥,你可是撿到寶貝了,估計過段時間它就能說人話了,還能幫你提鞋,不像我養的這個白眼狼食屍鬼,除了帶出去威風點沒啥用······”他抱怨道,“而且還不老實你說氣人不?”
提鞋······朱野不樂意了。感情她就隻有這個功能?
“而且洗幹淨了還能暖床······詩兒就不行了,隻剩一顆頭,晚上睡覺看著都能做噩夢!”他吐了吐舌頭,接著神秘兮兮地說,“不過那沁春院的美人兒確實很勾人啊,所謂古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今有沁園美人在懷,任他瘋魔······哈哈,忘了後句怎麼說了······”他摸著鼻子,哈哈地笑掩飾了尷尬。
怕是自己編的吧,編的還這麼沒有文采,暴露智商了。朱野想,瞅了柯煜一眼,這家夥長得確實俊,但是腦子不太行。
宋肆提拎起懶洋洋地縮在袋子裏的小野豬,抱在懷裏:
“暖床就算了,本少爺可沒有體虛的毛病。”他暗諷,柯煜愣了一下,沉默半響才朗聲笑了起來。
“小肆哥說的極是,但是懷裏沒有軟玉抱著怎麼證明那方麵沒有問題?”
哦豁,這小子還有兩下子嘛,也是平常不顯山露水關鍵時刻懟功杠杠的人啊。
她有點期待宋肆回點什麼,但他們已經出了洞口,麵對又是一片幽邃的山穀,幾乎和剛進洞穴時一模一樣的景致,也許是因為夜晚的緣故她迷眼了吧。
“這鬼市開到這個山旮旯的地方,真是,這雞鴨也笑怎麼想的,要是我······”柯煜埋怨道,“不過那些瘋子就喜歡這樣的山旮旯。”
柯煜說的是姬家,姬家是開鬼市、勾欄院、賭場的,姬家主有三個兒子,分別管三個產業,而姬晨梟是負責鬼市這塊,自小就表現出八麵玲瓏的一麵,在家族中吃得很開,而且為人圓滑,在五大家族中幾乎沒有什麼仇人,待人謙和,禮貌有風度,但是隻有柯煜知道他內心鬼著呢,不然怎麼開得了鬼市,要知道參加鬼市的人經常鬧事,而且會鬧到他那裏去,但是姬晨梟都能處理得很好,這也是靠他一張嘴皮子以及長期積攢的好感度。
柯煜和姬晨梟的關係雖然算不上穿一條褲子光屁股長大那般親密,但是也是極為不錯的好友,可以相互挖苦、開玩笑。
柯煜就喜歡拿他的名字開玩笑,姬晨梟,又是雞又是鴨的索性叫雞鴨也笑了。
“也好久沒見那小子了,上次說去朱家辦點事,估計是豬玀那女人又叫去了,你說說,一個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怎麼這麼想不開呢?看上誰不好偏偏看是豬玀那毒婦,咦,還別說,朱洛豬玀,這朱老頭取名字絕了,一個朱野野豬,一個朱洛豬玀,全家豬啊·····又不是屬豬啊······”
朱野本來都快打呼嚕了(待在小道士的懷裏太舒服了),聽到自己的名字突然一個哆嗦,睜大雙眼看向柯煜。
“哎呀,這小野豬還挺聰明的,我一說野豬立馬知道叫它,可是小可愛,我不是在說你,說那毒婦呢,上次看見我和二哥在沁春院喝得好好的,那毒婦竟然闖進來,你知道她要幹什麼嗎?問我們江末年去哪了!神經病,江末年和我們又不是一路的,雖然我······”他沒有來得及說下去,因為他們走過了一條古橋,古橋下是漆黑的河水,看不清下麵是什麼,而橋上,看到了光線昏蒙裏一人提著一盞血紅的燈籠,正要攀越古橋鐵鏈······
看樣子······
應該是要往下跳!
尋死?朱野瞪著雙眼,隻看到一個模糊朦朧的身影,宋肆和柯煜來不及說話,那身影已經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