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來討杯茶吃,可否?”
我收回看著雪玉和胤祥的視線,轉眼看到胤禎帶著戲謔的笑意,正叉手看著我們。
“十四弟的桌子上沒茶吃?我可不信。”十三笑說。
“有是有,可是太遠了,口渴的厲害!”十四忽而看向我,“小曦子,還不給爺倒杯茶?”
我笑著去倒茶,正要遞過去的一瞬間,胤禛忽而出手搶過了茶杯,一口喝下,又遞給我,說“渴的緊,再倒一杯。”
作甚麼和茶過不去?
我蹙眉抬眼去瞧胤禛,陽光在他臉上刻下了明顯的不樂意,他不樂意十四叫我小曦子嗎?
還是不樂意我為十四倒茶?隻一杯茶而已,這樣有點小心眼兒吧?
我為難的去看十四,十四仍挑眉看著我,一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勢頭,我心底哀歎,十四你何苦這會子作弄我!
“十四哥,胤衸從來沒給除皇阿瑪外和額娘外的人倒過茶,今兒個胤衸倒給你的茶,你一定要喝!”
胤衸不知什麼時候取了杯子倒了茶,小小的胳膊遞過去一大杯快要溢出來的茶,臉上全是真誠。
我忽而“噗嗤”一聲忍不住的笑出來,十三也“哈哈”的一笑,“老十四,咱們小十八可是賣了你個大麵子!”
胤禛也難得的嘴角勾起了若有若無的弧度。
十四忽而也爽朗的“哈哈”一笑,接過十八遞過去
65、徜徉恣意有時盡 ...
的茶杯,一口喝盡,道:“小十八,哥哥謝過你,破例帶你去哥哥桌子上吃酒去!”
說著摟過十八,往自己的桌子走去,遠遠的看到,十四的嫡福晉完顏氏正朝我們這邊定定的看著。
在永安拜昂阿的這些日子來,十八幾乎每日都會跑到胤禛的布城來尋我玩,我也是樂得歡喜有個明快的小子陪著一起明朗的歡笑,忘卻了遠在紫禁城的‘愁雲慘淡萬裏凝’,‘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抑感。
胤禛似乎也十分喜歡這個小小的弟弟,並不阻攔我們開心。
有時十八還會帶了十七胤禮一起來,胤禮如同他的名字,是個溫和有禮的孩子,像個小小的八阿哥,會對人溫和的笑,我們倒是也能玩到一起去,日日樂得歡喜自在,倒也自如。
今天眼看到了申時,也未見胤衸來尋我,胤禛也沒有回來,我記得他說過明日便要拔營離開永安拜昂阿,繼續往下一個駐地行進的,今日會早些回來陪我一起用膳,為何呢?
我站在胤禛布城的圍欄門口,四處張望著,遠遠的看到,似乎小皇子住的布城那邊有太醫背著藥箱急急而過的身影。
腦中忽而閃過一個念頭,恍然記起胤衸是在這次北幸塞外的路上病死的。
胤衸?腦中茫然,拔腿就往胤衸住的帳篷快快走去。
到了帳子外,看到正來回踱步的十三和靜立不動的胤禛,“出什麼事兒了?”我的聲音有一絲顫唞。
“怎的怕成這樣?手這麼涼?”胤禛拉起我的手,問。
“出什麼事兒了?”我收回一直看著帳篷進進出出不斷翻起,不斷落下的簾子,看向胤禛。
“據太醫說,無甚大礙,不過是有些頭疼腦熱,可能晚上睡覺著了風。”他說。
“隻是這樣?”我追問,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終於暫時送了口氣,可能是我記錯了曆史吧。
我本想進去看看,可胤禛說皇上在裏邊兒,這會子不方便,到了晚上,因著是臨行前一晚,宵禁格外嚴格,故而我也沒能進去看成。
第二日,留下胤衸和幾個太醫在永安拜昂阿養病,康熙的禦駕仍按照先行安排,朝下一個駐地去了。
到了晚上,忽而聽聞有探子來報,說胤衸不好了,康熙忙諭令全部人馬返回永安拜昂阿。
車駕一停,康熙就領了即為年長些的皇子一齊進了胤衸的帳子。
我陪著十七胤禮在帳子外候著,到了晚膳時間,有太監請我們先去用膳。
用膳的時候,胤禮忽而嚷嚷著腮幫子疼的厲害,也沒了胃口吃飯,一直摁著腮幫子搓揉。
我心下詫異,過去撥開他的手一看,腮幫子儼然已經腫了起來,我小時候得過腮腺炎,而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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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是小兒易感的腮腺炎症狀!
我忙吩咐了太監去尋個太醫來為胤禮瞧瞧,如果胤禮是腮腺炎,那麼胤衸一定也是,如果用錯了藥,胤衸很可能會命在旦夕!
被我吩咐的太監很快回來,卻沒見到尾隨其後而來的太醫。
“太醫呢?”我一把拉起正要行禮的太監問。“回曦格格的話兒,奴才沒見著太醫,被太子爺罵回來了。”
“太子?為什麼?”我蹙眉問道。
“回曦格格的話兒,太子爺說十七阿哥是無病呻[yín],無理取鬧,圖謀聖寵。”
太監說的小心翼翼。可我還是怒火衝天,“什麼?”
強迫自己壓下怒氣,闔眼緩緩呼吸,我睜眼走到桌旁提筆,迅速寫下了從前我得腮腺炎時媽媽喂給我的中藥的藥方名字,如果沒記錯,這個藥方叫做五味消毒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