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未然怔了下,有些沒回過來神。
自從宋晚心離開後,顧景南再也沒給過她好臉色,始終冷漠,即使是在床上的時候也是冷著一張臉。
她不記得顧景南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溫柔的了。
但是,溫柔起來的顧景南是致命的。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她以為她和顧景南是兩情相悅。
一直到他徹底搞垮了簡家,簡未然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人,是她。
“想什麼呢?”顧景南低下頭,親昵的在她耳邊問。
簡未然後退一步,揮開他的手,轉身就朝著醫院外走。
她不想再跟顧景南有過多的牽扯了,她現在隻想回去陪著爺爺做手術。
結果,她才轉身,她的手就被顧景南一個反手牽住,十指相扣。
“你放開我……”簡未然掙紮著要鬆開。
顧景南隻是很淡的看了眼交叉著的兩手,而後就走出了醫院。
根本反抗不了顧景南,簡未然幾乎是被動的被他帶上了車。
車門一關上,簡未然的表情就冷了下來。
“如果顧總是為了在媒體麵前演戲達成你的目的話,我可以配合你,但是私底下,我想我沒有義務陪你演這種假惺惺的戲碼。”她的聲音驟然拔高,明亮的眼中盡是高傲:“你這樣的行為,讓我覺得很惡心。”
“演戲?”顧景南冷笑:“你覺得我在演戲?我需要演什麼?”
簡未然低低的笑了:“演給還在法國的宋晚心看,不是嗎?”
顧景南的臉色變了變,但到底是沒再講話。
“宋晚心要和法國的一個貴族後裔訂婚,以顧總的心高氣傲又怎麼能做出去求她回來的事情,最好能刺激她的人就是我。”簡未然看顧景南的目光似笑非笑:“畢竟她當初是因為我這個好姐姐,才遠渡國外的,也當然會因為我,再回國。”
簡未然看到顧景南不怒自威的冷峻表情,她以為顧景南會發火。
可是,他竟然笑了:“我這輩子最不需要的就是演戲,尤其是和你。”
他這是什麼意思?
顧景南也沒再繼續和她交談,從車裏的置物格裏取出一支煙,點上,就這麼在車上吞雲吐霧了起來。
但也就那麼一下,簡未然就跟著底底的咳嗽了起來。
“該死。”顧景南咒罵了一句,立刻熄滅了煙頭,打開了窗戶。
這速度,幾乎是這幾年被簡未然茶毒出來的奴性。
簡未然對煙草過敏,而且現在還懷著孩子。
和她在一起的這些年,隻要他抽煙被簡未然發現,她就會撒著嬌讓他把煙滅了後,再撲上來,重重的吻他一下,接著就到了床上。
久而久之,顧景南就真的不抽煙了。
這段時間,他的煙癮才又上來。
等車內的煙味散盡後,簡未然的咳嗽才有所好轉。
“明天我們去登記。”顧景南見她緩和過來,安靜了片刻忽然開口。
簡未然愣了下,回歸神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結婚,這是顧景南給錢讓爺爺手術的條件之一。
她點點頭:“明天能晚一些嗎?”
他皺眉,聲音帶著些許的不耐煩:“你有事?”
“嗯。”簡單幹脆的一個從鼻息間發出的語氣詞,簡未然沒明說。
明天是爺爺的手術日子,簡未然不認為顧景南會想要知道,也不認為在知道後會通融她這些時間,隻要是扯上她爺爺的事,顧景南就會格外的不近人情。
她自然不會踩這個坑給自己添堵。
“明天下午我過來。”顧景南也沒有多問。
看著車子行走的路線,簡未然立刻拒絕:“顧總,我要回我家。”
沒有說話,顧景南倒也是配合的調轉了方向,但那是朝著曾經的簡家別墅,現在已經更名成了顧家別墅的。
簡未然潛意識裏就是拒絕的。
那裏承載了她太多的記憶,不堪重負。
“我說的是我要回我的公寓樓。”簡未然一字一句的重複著:“如果顧總不方便的話,我自己可以回去。”
顧景南猛地踩住了刹車,但是又小心的控製著力道,簡未然帶著安全帶也隻是被彈出去一點,但也足夠她心驚肉跳的護著自己的小腹了。
“簡少和捧在手心裏的公主嬌生慣養了這麼多年,能住得慣那種沒有電梯,沒有安保,甚至一套房子都還沒有你一間臥室大的公寓?”顧景南的話絲毫不留情麵。
簡未然卻再平靜不過了。
“顧總都可以在簡家忍辱負重了十年隻為了報仇,我隻不過換了個地方住,又怎麼能不習慣。”簡未然不含一絲的情緒的話,卻讓顧景南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泛白。
“簡未然,不要試圖學著激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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