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臨垣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而簡未然在聽見這樣的啼哭的時候,條件反射就是直接下了床,結果在黑暗中,她卻不自覺的碰到了自己的腿,疼的她都變了臉。
“你小心點。”沈臨垣皺起了眉:“別這樣魯莽,想要什麼和我說。”
“我想看看孩子!”這話是脫口而出。
說出口她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簡局促的看向了沈臨垣,眼前一片漆黑:“對不起……”
倒是沈臨垣安靜了下。
簡未然變得更緊張,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卻被沈臨垣忽然打斷了:“你想看我的兒子?”
“……”
“如果想的話,我就讓管家抱來,但是你現在看不見,我不想你因為這樣的事情把自己的情緒又給帶動了起來,我一直想等你冷靜後。”
“沒關係。我可以的。”簡未然聽見沈臨垣的話,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起來:“我能抱抱他嗎?”
“好。”沈臨垣沒拒絕。
他看向了管家,管家立刻走了出去,抱著小家夥走了進去。
當小家夥被放到簡未然的手裏時,她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就算看不見,但是那是身為母親的本能讓她牢牢的抱著,哄著。
原本哭鬧不停的小家夥,在感覺到簡未然的溫度後竟意外的安靜了下來。
在場的人,誰都沒敢打破這樣的沉默。
也許是本能,也許是對這個懷中柔軟的小家夥格外的有好感,簡未然的聲音都不自覺的軟了下來,身體也跟著放鬆。
“他大概是餓了。”簡未然說著:“尿包也滿了,肯定不舒服的。”
“他叫沈子寧,你可以叫他寧寧。”沈臨垣說著。
而後傭人就上前給沈子寧換了尿包,再重新喂了奶,但是在傭人的手裏沈子寧卻不停的哭鬧,隻要回到簡未然的手中,就算簡未然不小心弄疼了他,他也不曾鬧過一次。
這樣的孩子讓簡未然沒辦法放下心。
從那一刻起,她就接受了沈子寧的一切。
一切變得理所當然,又讓人找不出任何的不自然的地方,甚至在她還沒拆線的時候,那個整棟別墅崩潰的沈子寧被她收拾的穩穩妥妥。
而三日後等她拆了線,第一次見到了沈子寧,有瞬間簡未然恍惚的認為這個孩子就是自己失去的孩子。
不管是眉眼,還是神態,總可以隱隱的找到顧景南的痕跡。
這樣荒謬的想法讓簡未然自嘲的笑出聲。
五年裏,沈子寧的一切從來不假他人之手,相較於對待沈子寧眼裏的沈臨垣,沈臨垣和她的關係更為的親密。
在這樣的回想裏,簡未然的嘴角不自覺的彎了彎。
沈子寧大概是老天對她最好的補償了。
因為在那一次的剖腹產後她還經曆了大出血,醫生幾乎是費勁了一切才保住了她的子宮,但也意味著她以後再生育的概率很低很低了。
沈子寧,就成了她的全部。
“想什麼?”沈臨垣磁性好聽的聲音傳來,就這麼朝著簡未然走來,很自然的揉了下她的發絲:“寧寧說叫了你,結果一直沒等到你,他鬧了點小脾氣,要我上來喊你了,不然就坐在那不吃飯了。”
“啊?”簡未然回過神,有些歉意的看著沈臨垣:“對不起,我這就下去。”
“不著急。那家夥是被你寵壞了,這才每天給你找事情,你要對他惡劣點,別這麼客氣。”
“舍不得。”簡未然扁了扁嘴。
沈臨垣低低的笑了笑。
簡未然起身的時候正好撞到沈臨垣,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沈臨垣就伸手把她扣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大手搭在了她的腰身上。
簡未然被看的有些不知在。
沈臨垣卻不以為然,帶著薄繭的指腹就這麼輕輕擦拭著簡未然的眼睛,似乎陷入了很長遠的思緒裏。
“喂……”簡未然動了動:“寧寧還在等……”
話還沒說完,薄唇就貼在了她的唇瓣上。
簡未然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不反抗沈臨垣,但是也不順從這人。
在這五年來都是這樣的姿態,一個主動一個被動,可沈臨垣卻沒任何不耐煩的意思。
親昵的在唇上押印了下,沈臨垣的大手把簡未然的頭發順到了而後,笑的無奈溫柔:“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才可以坦蕩的接受我?”
“我……臨垣……”簡未然被問的局促,半天都沒能回答上這個問題。
沈臨垣問了無數次,每一次她都選擇了逃避。
“你可以接受寧寧,卻不可以接受我嗎?”沈臨垣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簡未然低著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倒是沈臨垣鬆開自己的手,把簡未然從自己的懷中拉出了一個適當的安全距離。
隻有在這樣的安全距離裏,他才能感覺的到簡未然的放鬆,不然的話簡未然隻要和自己單獨的親密接觸就會緊繃的不能再緊繃。
他沈臨垣要什麼女人沒有,可為了簡未然他用了五年的時間,卻仍然沒能走入她的心裏。
他用盡了方式都沒能讓顧景南從簡未然的心裏徹底的拔出,雖然這五年的時間裏簡未然從來不提及顧景南,但是他比誰都清楚簡未然從來也沒能徹底的忘記。
“還在想著他?”忽然沈臨垣開口問著。
“……”
她知道,沈臨垣說的這個他是誰。
“然然。”沈臨垣再一次捏住了簡未然的下頜骨:“五年前你和我打賭輸了,所以你跟著我回到了意大利,製造了假死的假象。”
沈臨垣的聲音和往常一樣,平靜又溫柔。
但是忽然被提及的過往卻讓簡未然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