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孟章背對著那幾位郎君,隻看見顧遙對著她的方向愣了一瞬,便隻以為是自己弗了顧遙的麵子,叫顧遙尷尬。
於是不免浮起幾絲得意來,遠遠喊道:“我們就比試騎在馬上,誰投進球門的球數多。”
顧遙原本是想要笑的,最後忍了忍,還是沒有笑。
於是隻是鄭重地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
見顧遙一臉沉重,眾人心裏便得意起來,孟章騎著馬,更是笑得眉眼彎彎。
孟章倒是不覺得自己會輸,所以心情極為平靜,她是一眾女郎中最會打馬球的。
雖然她的技術算不得好,可是馬匹珍貴,馬球流行年數不長,至今也隻有貴族玩的多。
至於貴族中的女郎,就玩得更少。
孟章已經是貴族女郎中技藝極好的了,而顧遙,作為江南平民出身的女郎,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馬球。
差距這樣大,她委實是不會輸的,孟章心裏清楚。
她原本就不是來比試馬球的,隻是幫著林逸欺負擠兌顧遙的,見顧遙這般模樣,便是目的達成,於是心情越發的好。
於是越發飄飄然,根本就瞧不起顧遙,心裏隻是想著怎麼戲耍顧遙,叫自己贏得更好看,叫顧遙輸得更慘。
顧遙無視了所有嘲笑的目光,隻是極專注地握著曲棍,在認真看了看球門的位置。
她沒有接觸過馬球,可是。
她極擅騎術,而且,一手步打玩得出神入化。
馬球是這兩者的結合。
顧遙勒著韁繩,一側身,盯緊風流眼,手握著曲棍高高揚起,把馬球擊飛出去。
馬球破空劃出一條拋物線,極利落地砸進去。
正中。
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歎。
倒不是稱讚的意思,隻是太不可思議。
而且,為了看顧遙的笑話,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於是所有人都親眼見著這個被恥笑為江南鄉下來的女郎,從未接觸過馬球的女郎,極漂亮地一下子打進了球門。
所有人都是錯愕的,怎麼可能!
她她她……哪來的機會接觸馬球,怎麼會這樣利落漂亮的身手。
可是實實在在的,那馬球確實進了。各自偏頭去看一看別人,見彼此眼裏都是不敢置信。
一定,一定是意外,於是各人越發目光灼灼地瞧著顧遙,等著顧遙再擊不成。
顧遙知道紮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發灼熱,卻也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去調整馬匹的姿勢。
遠處的孟章遠遠看一眼顧遙,狠狠一咬下唇,於是殷紅的唇上泛起白印子來,一瞬間褪去,越發豔紅。
孟章對著顧遙狠狠一剜,便狠狠猛地轉過頭,緊緊地盯著風流眼,握杆的手都氣得有些抖。
第一杆她也進了,隻是卻沒有人注意到,自然不曉得孟章第一杆打得如何利落漂亮。
明明遠勝顧遙,卻沒有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