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著桌子站起來,向我笑了笑:“皇後可以回宮了。”
我抬頭看他,在暮色裏看過去,他側臉弧線柔和寧靜,有些難以描繪的溫和。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見過了熒,看著眼前這張和熒相似的臉,我居然有些鬼使神差地開口:“今天晚上讓臣妾留下來侍寢吧。”
說完了連忙有些尷尬地補救:“臣妾是想,上次萬歲答應過臣妾,這段時間萬歲一直忙於國事,臣妾就也沒有造次,所以今天……”
我還在絞盡腦汁想說辭,那邊他就笑了笑:“也可以,不過晚上要商討山海關的軍情,又要拖到很晚,大約要累皇後久等。”
我趕快說:“不礙事,臣妾等著萬歲就是。”
他停了一下,笑:“等不及的話,就先睡。”
我點點頭,然後想起來了,慌忙補著行禮:“臣妾遵旨。”
他又笑笑,沒再說話,回頭走了。
我當然沒有先睡,梳洗完畢後就躺在後殿裏,聽床頭那盞西洋走馬鍾滴滴答答走動,有點像雨打樹葉的聲音,心底漸漸安定。
也沒有覺得等了有很久,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有一個很輕的腳步聲靠近。
我忙從床上坐起身,端出一個媚笑:“萬歲來了?”
走到床前看著我,蕭煥笑了笑:“皇後還沒有睡下?”
“萬歲不來,叫臣妾怎麼睡?”我笑著,坐直身子,任蓋著的錦被滑落下去,露出不著一件衣衫的身體。
“萬歲,讓臣妾給您寬衣?”我笑,拉住蕭煥的手,跪著輕笑,俯身吹他的耳垂,慢慢解開他的衣帶。
他沒動,身體似乎是僵了僵,卻任我把他的外衣褪去。
緩慢解掉中衣,他的肩膀就露了出來,有些消瘦,卻寬闊結實,我把手指探進他半開的衣衫裏,輕撫他的胸口,燈下他的肌膚是玉一樣的顏色,光潔的左胸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細長的形狀,有些猙獰。
手指撫過那道被我刺出的傷痕,我無聲笑了:“萬歲,您的身體真讓人著迷,怪不得滿後宮的妃子都為您爭風吃醋。”
手臂攀上他的腰際,他身體上的淡淡瑞腦清香傳來,我揚起頭,把嘴唇蓋在他淡色的薄唇上,用牙齒輕輕咬住,慢慢啃噬、撥弄。
他的唇終於張開,我們的唇齒交錯,彼此的氣味在這一瞬間糾纏。
像是有把火在身體內點燃了,我的手滑向他腰下更深處。
就在此時,他的手突然托住了我的身體,慢慢將我放倒下去。
他的衣衫並沒有褪盡,略帶澀滯的綢緞滑過我們的身體,朦朧間,我眼前的帷帳傾斜了下來,豔紅火一樣地燒滿整個視野。
環抱住他□的腰,我將身體貼向他的胸膛,那麼溫暖的一個懷抱,卻透著淡淡涼意。
燥熱不受控製地蔓延開,錦緞鋪陳的床榻上,神誌逐漸迷亂。
我隻知道他的吻一直落在我的臉頰和身體上,一下下,溫柔得猶如春夢。
從渾渾噩噩的夢中醒來的時候,身體有些酸疼,天已經很亮了,身邊空蕩蕩得沒有人,蕭煥應該早就上朝去了。
我該走了吧?被寵幸過的後妃,即使是有過夜權力的皇後,在第二天早上自行消失也是本分。
不然我還能等在這裏,等蕭煥回來,像普通夫妻那樣,一起洗漱用早膳?何況這段時間朝政繁忙,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下早朝?
自己揉了揉脖子坐起來,輕喚了聲,門外就有宮女進來。
這個小宮女眼睛亮晶晶的,看到我就笑了起來:“皇後娘娘醒了?要不要沐浴更衣?早膳已經備好了。”
見我還是懶懶得不說話,她就有些促狹地笑起來:“皇後娘娘氣色不錯啊,昨晚萬歲爺很溫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