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禦安淡淡一笑,卻帶著無奈的苦澀,“賭氣?原來我還可以玩這種把戲?我以為你已經習慣把我放在手中柔捏,忘記我其實是你的兒子,而不是你的部下,你手中的玩偶。”
向蓮倏地站起來,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看他,“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要是不把你當我兒子,我會厚著老臉讓人介紹那些女孩跟你相親?你要知道你畢竟是再婚的人了,而且除了外科醫生的身分外,你連個主任的頭銜都沒有——”
他打斷了她的話,同樣站了起來,略低下頭和她直視,“我曾經結過婚,那就夠了,我不在乎你怎麼想,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想再結婚了,你喜歡的我不喜歡,我喜歡的你不滿意,又何必委曲你也為難我?”
“你……蔣禦安!”向蓮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唇更是氣得顫唞。
他放下沒吃完的早餐往外走,經過客廳時,蔣華嚴歎了口氣,出聲勸道:“你就不能讓讓你媽嗎?她隻是個性倔強了點……”
蔣禦安停下腳步,看著已經顯出疲憊老態的父親,眼神帶著一點迷茫,然後緩緩地說:“爸,媽的個性一輩子都是這樣了,她總認為自己的安排就是對別人最好的,即使她錯了也是固執的不肯改。
“兩年前,我讓、尚菲讓了,所以我離婚了,永遠失去或許這輩子我唯一能夠愛上的那個人,而現在我不想讓了,因為我不想連我的下半輩子都繼續讓下去。”
蔣華嚴聽完,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神也隨即黯沉下來。
或許就連妻子都沒想到兒子的固執竟不比她少,才會讓本來就跟他們不是很親的兒子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看著兒子離去的挺直背影,又回頭看著明顯聽到他們對話而臉上緊繃的妻子,他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一條不算寬敞的巷子裏,除了幾棟的民宅外,就隻有一家掛著粉色招牌的甜點屋點綴在其間。
從中午開始就不斷從這家叫“流年”的甜點屋裏傳出的香味,不隻引得附近居民上門光顧,也吸引了不少上班族特地走一趟掃貨。
隻是沒人知道這家甜點屋的老板,原來是個隻有二十七歲的輕熟女,也是店裏唯一的甜點師傅。
“尚菲,我們來了。”一個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穿著粉藍色孕婦裝的女人在身旁男人的挽扶下緩緩走來。
他們沒有走前門,而是直接繞到甜點屋的後門,穿過小小的花園,朝著廚房而去。
徐尚菲正在做店裏的招牌海綿蛋糕卷,先是快手快腳的處理完,才抬起頭來,透過窗戶對著來人嫣然一笑。
“依依?怎麼來了?”
“剛剛去做產檢,就順便過來你這吃甜點羅!”藍依依口水直流的看著她桌上一個個賣相佳,又充滿香氣的蛋糕。
徐尚菲笑著打開廚房的門,將她扶了進來,“小三,你姊讓我來照顧就好,你趕快去換衣服,然後開始烤布丁了!”
年輕男人無奈的看了她們一眼,末了聳了聳肩,逕自往更衣室走去。
“今天怎麼沒看到你做你們店裏的另一個招牌?”藍依依在成品區裏望了望,確定真的沒有看見自己想找的東西,遂而開口問著。
“流年”最賣的招牌,就是一朵朵的黑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