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上午十一點,就在蘇梧桐看碟看到口幹舌燥的那段時間裏,英國這邊,天正是最深沉的時候。淩晨三點鍾,淩府別墅,二樓主臥室內,淩胥日沉沉的睡著。
進入九月,天氣轉冷,一條藏青澳洲羊毛毯取代了原來那塊略顯單薄的毛巾被,此刻安靜的包裹在淩胥日身上。整套床具悉數換成了同樣的冷色係。
床上的男人即便在睡夢中,眉頭也是微微蹙著,仿佛那裏壓著千鈞的重量。
疲累的他,緩緩的呼吸著,一呼一吸間,吹動毯子上附著(zhuo)著(zhe)的青色小絨毛。跟著氣流一根根輕輕擺著,仿佛生長在高海拔的高原綠一樣,即便氣候再尖利,環境在惡劣,也依然深深紮根土地,毫不動搖。
連續兩周緊湊的商業會議,即便身體素質向來很好的淩胥日也略有些吃不消。然而,在這個難得得以休息的清晨,靜謐卻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
也許是過於困倦,最初的一兩聲並沒有把淩胥日從美夢中拉出來。他不自覺的把頭深深的往毯子下埋了埋,試圖讓自己忽略掉那惱人的魔音。可是幾秒鍾過去了,那鈴聲仍不停地唱著,甚至愈演愈烈,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分外刺耳。
淩胥日騰的坐起身,微闔著眼睛立刻透出一絲精光。摸索著從床旁的紅木小櫃上撈過手機。屏幕上,一個不斷閃爍的名字順著眼縫跳進了他的視線——李欣。
“嗯……什麼事!”對於這個大學時期的好朋友,淩胥日依然吝惜開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阿胥,李林這邊出了點事……”
就在李欣猶豫著如何開口的時候,許是一股起床氣衝頭,淩胥日不耐的打斷他了:“憑李家的權勢,李林出了什麼狀況你這李家大少會擺不平!”
“擺平倒是容易,這不是牽扯到你家‘妹子’了嘛!”
聽到與梧桐有關,淩胥日最後一個沉睡的腦細胞也徹底蘇醒過來,他警醒的開口,聲線聽上去讓人馬上就聯想起戒備著的警犬。
“怎麼回事?說……”聲音透過電波,傳到李欣的耳朵,透著點牙齒緊咬的咯吱響,瞬時一股冷氣從李欣腳底直達頭頂。
李欣向一旁的李林瞪了一眼,恨不得當下把他拍倒在地,收拾完前麵、再收拾後麵,為民除去這個禍害。
李林深知自己闖了禍,偽裝成小白兔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大哥,無聲的說著:“大哥救我,不然胥哥非宰了我不可!”隻是一雙透著精光的眼睛在怎麼偽裝都不像白兔,卻像極了小算盤打的啪啪響的小狐狸。
李欣看著弟弟假模假樣的眼神,頓時無力,隻好硬著頭皮,全力對付電話那頭真正的魔王。
“阿胥,李林和小桐銀行的同事一起吃飯……”剛開個頭,李欣就被淩胥日無情的打斷了。
“那人叫什麼?”
“咳咳,餘思佳。”——阿胥,你不要打斷我啊,說完整個事情是十分需要勇氣的,讓我一鼓作氣吧——李欣心裏暗自禱告道。
“繼續……”
吧啦吧啦……
就在李欣和淩胥日進行越洋會晤時,濱海公寓裏,蘇梧桐緊緊盯著電腦屏幕。
緊握的手拳中,長長的指甲深深紮到肉裏。梧桐就是靠著這點痛意,維持住清醒的神誌,不然她不排除自己隨時可能會衝到夏家為民除害。
目光轉回電腦屏幕上,畫麵裏出現的是一間富麗堂皇的臥室。根據裏麵家具大小,目測臥室麵積在五十平米左右。暗紅色的波西米亞掖地窗簾將室內與外界深深隔絕,房間沒有其他精致的裝飾,卻別具一格的在牆上手繪了巨大的牆壁畫:一片玫瑰花叢中,一個美豔女子裸身站在其中,一雙眼睛絕望中透著無限的欲。曲折蔓延的藤蘿纏繞在女子身上,成為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在這幅詭異的畫下方,一張歐洲宮廷式豪華大床上,強J案的兩個主角,正彼此交纏,戰得難解難分。跨坐在男子身上的女人快速顛簸著嬌軀,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這段錄像是從兩人一進門就開始錄製的,中間由於場景的變換,切了幾次鏡頭。但是從畫麵上可以看出,這絕對不是人工合成的,而是一場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春/宮秀。
其實,從兩人剛進門時,夏紫黛主動勾引的行為就足以證明這所謂的“強J案”實屬子虛烏有。梧桐確認後本不想繼續看下去了,因為這就足夠讓李林脫罪,但是看看還有剩餘四十五分鍾的片長,她決定忍著胃裏翻騰的惡心感,繼續把“片子”看完。
床上兩個人辦完事,李林翻身走出了畫麵,夏紫黛則一跛一跛的下了床,到包裏拿出幾張麵紙後,坐回床邊,擦拭著兩腿間已經幹涸的猩紅。
不一會兒,李林穿著一件白色浴袍又走回畫麵。夏紫黛見李林走了回來,忍著□的疼痛,媚著一雙眼,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