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慷慨激昂。

黑瞎子能感覺到解語花的身子在發抖,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激動、興奮,征服是潛藏在靈魂深處的本能,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站在這裏,都不可能平靜。

黑瞎子不能,解語花也不能。

……

解語花還在暴雨中失神,瞎子突然湊到他耳邊吼道:“別愣著,站在這裏等雷劈麼,快跟我下去!”說完也不等小花反應,拉著他的胳膊就往山下飛奔,解語花被他一吼,也清醒過來,磕磕絆絆地跟在後麵。他想讓黑瞎子放手,這樣拽著跑遲早滾下去,但是沿路樹枝一直往他臉上打,他抬手忙著擋開,就沒功夫喊話了。

暴雨將山路衝刷得異常泥濘,也異常濕滑,走路就跟踩著滑板一樣,解語花一顆心提在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失足下半輩子就得躺床上了。跑在前麵的黑瞎子相對比較鎮定,又或者是小花看不到他正臉,所以不知道他的緊張。

山雨勢如破竹,竟然越下越大,他們倆已經跑得夠快,那雨竟然像跟他們比賽一樣,也是越來越猛。黑瞎子後悔出門前應該看看黃曆,最不濟也該看看天氣預報,這個解語花太玄乎,當初就不應該開這個坑爹的條件的。

兩人拚了老命,在四十多分鍾後成功滑到半山腰的位置,這裏樹木最濃密,是雨最小也最容易被雷劈到的地方。黑瞎子準備在灌木叢短暫修整,一回頭,就見解語花麵色蒼白,彎腰撐著膝蓋喘氣。

他的身體本來就沒完全好,又淋了半個多小時的冷雨,看樣子舊病複發,如果強撐著下山,估計一回去立馬就得搶救。

出門倉促,兩人都忘了拿雨具,瞎子尋思了一下,從包裏拿出皮衣外套給解語花披上,後者似乎很詫異,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忙著喘氣也沒說話。瞎子回他一個笑,又拿出一個電筒打開,讓光線可以照到半徑八米之外,他又拉起解語花的胳膊,小花這次遲疑了一下,並沒有立刻甩開。

瞎子沒有繼續帶他下山,而是轉向北麵的樹叢。他邊走邊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麼

,走了大約十來分鍾,終於停下來,小花就見他扒開一堆濃密的柴草,露出個半人高的洞口。

意外地挑挑眉,解語花有些驚喜地看了一眼瞎子,後者站到旁邊側過身,讓他先進去,才矮身跟了進來,隨手拉過那扇柴草紮成的“門”,將入口掩上。

小洞口隻是做做樣子,進去之後別有洞天:十來平米的空間,洞頂很高,隱隱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但是工筆非常粗糙。左邊的角落放著一堆幹柴,上麵蓋著防水布,這麼一來就非常明顯,這個洞應該是山人做休息用的。  黑瞎子應該不是第一次來,他熟門熟路地拿了些柴草燃起篝火,打開牆壁上一處隱秘的排氣孔,以防兩人一氧化碳中毒,又從包裏摸出防水布鋪在旁邊,才招呼解語花過去。

小花詫異地看著瞎子做完這一切,他走過去蹲在男人麵前,疑惑地道:“喂,我是不是該提醒你,我們是競爭對手。”

瞎子坐在防水布上,背靠著牆,聽到小花的話就笑了:“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小九爺,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可是我覺得你應該沒有那麼好心。”解語花一本正經地看著他,“我也是土夫子,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以前或許是吧。”瞎子聳聳肩,不太在意地續道,“我要的是墓裏的東西,不是解當家的命,我幫你一把,才好跟你談條件嘛。”

小花冷下臉:“原則問題我不會退讓。”

“但你至少現在要學會服軟。”瞎子突然起身,猛地推了小花一把,後者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身子又虛,竟然就被他推倒在身後的防水布上。小花疼地“嘶”了一聲,才抬頭,就見黑瞎子氣勢洶洶地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