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街,而且這之前我已經數次警告過她,不要多管閑事,她……”身影黯淡得就像頭頂的那方暮色:“她總是很喜歡多管閑事,而她的多管閑事也總是讓我覺得煩。”
“砸在她身上的廣告牌讓她整整躺了一個禮拜,離開醫院的第一時間她去了一趟理發店,回來時原本很長的頭發變長了短發,比我的還要短。”
這還是連翹第一次聽到厲列儂說起那個“她”,厲列儂隻有在發病時才會說起她。
停下腳步,1942都主動和她說起了“她”,如果不作洗耳恭聽狀那就太對不起他的美意了。
被暮色剪成剪影的輪廓是暗色調的,聲音也是。
“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了我很久,那個廣告牌砸到是她的背部,剪掉頭發聽起來不覺得奇怪嗎?”
是啊,她也覺得奇怪,砸到背部卻剪掉了頭發聽起來風馬牛不相及。
“你說,那時她為什麼要剪掉頭發?”
為什麼要剪掉頭發啊?為什麼要問她這個問題,她又不是當事人,可,有什麼源源不斷的竄上她的舌尖。
蠕動嘴唇:“因為她傷心了,她看到你站在一邊看她時的眼神,你當時的眼神比起那個廣告牌砸到她時,還讓她覺得疼。”
“疼極了,疼到需要去割舍掉另外心愛的東西,以此來分走那個眼神所帶來的疼痛,要知道,在十四的年紀裏,一些東西已經超越她那個年歲所能負荷的。”
“所以,她隻能用那樣的笨法子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些,讓自己繼續去喜歡你。”
頭頂上那方暮色蒼茫。
依稀間,遠遠的有一座山,光從山上狂瀉而下,灌入了城市的大街小巷。
古老的垂直小巷,有長發及腰的小女孩,奔跑著,往著光的方向。
女孩的身影小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小的緣故,看著有些的孤獨,孤獨的身影在空無一人的小巷跑啊,跑啊……
小巷盡頭的風卷起女孩長長的發絲,又黑又亮的。
在暮色蒼茫中,伸向她的手在微微顫唞著。
顫唞的手指觸到她眼眶。
在暮色蒼茫中,男人的聲線黯然得就像是一場荼蘼花事,盛極,隕落。
“對不起。”
晚風吹來。
“對不起,那個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個時候,我什麼也不明白。”
☆、第40章 /(短發)
晚風吹來,撩起了些許散落她在額頭上的頭發,眼前的暮色宛如倒影在湖麵上。
驚覺到眼角涼涼的,驚覺到厲列儂的手正在輕觸她眼角。
晚風中還有厲列儂底黯的那聲“對不起。”
在那聲對不起,剛剛她說的那些話言猶在耳,一聲聲一句句,分明來自於另外一個人。
據說,盤踞在人世間久久不願離開的靈魂在日落之後會異常強大。
陰魂不散的許戈!看來她得去找驅魔師才行。
而剛剛,儼然是厲列儂又發病了。
隔開厲列儂落的手,用特屬於連翹的聲音大聲說話:“你和我說對不起幹什麼,剛剛的那些話隻是我亂猜的,也不需要把那些話放在心上,我也不知……”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話。”這句被連翹硬生生的咽進肚子裏。
她和他解釋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做什麼,厲列儂剛剛做了一件讓她很傷心的事情。
沒再理會厲列儂連翹繼續往前走,隨著路麵開闊人潮也最開始變得密集了起來,跟著人潮連翹來到地下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