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時間到了。”笑了笑,把口紅遞給她:“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接過口紅,扯下耳環,把耳環口紅一起塞進手袋裏,把手袋遞給他保管,打開車門,這下厲先生應該安心了吧?

這個混蛋,目的達到了!

那是自然,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兒即使不穿漂亮衣服,即使不擦口紅,即使不戴耳環也可以很驕傲。

很驕傲的站在他麵前,成熟又穩重的伸手“嗨。”

用來環住廣場的圍牆外牆牆灰早已經脫落,這個小廣場是近期被布拉格政府列入修複的場地之一。

廣場外羅列著遊人止步的標語。

偌大的廣場隻亮著兩盞燈,男人背對著廣場入口站在那兩盞燈下,男人的身影高大肩膀寬闊,在暈黃的路燈下,似曾相識。

依稀間,許戈產生出一種錯覺,某年某月某日,她和他肩並肩過,某年某月某日她曾經追著那個背影跑。

那些某年某月某日在距離她很近的距離,近到往前一步、或者是一回頭間就可以觸到。

腳踩在不是很平滑的場地上,往著那個背影,停在距離那個背影三步左右開外,整理頭發衣服。

呼出一口,舉起手,手掌朝著那個背影“嗨。”

在那個背影回過頭時,許戈揚起了嘴角,她要給她的聖殿士獻上甜美的笑容來表達感激,還有那種不會被時間斬斷的熱絡。

嘴角揚起的弧度凝結住。

似乎還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往前一步,上上下下打量著,確信到自己眼睛看到的沒錯時。

厚劉海、黑框眼鏡,那是許戈認識的一名免費勞工的標誌性打扮。

“方……方為其,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一邊問著,目光一邊在廣場上找尋著。

廣場的角落都一一展現在麵前,除了她和方為其之外無其他人。

不死心,繼續尋找,廣場燈光不是很足,也許……

“我在等一個人。”方為其說。

點頭,真巧,方為其也和人約在這裏見麵。

“這個人遲到了五分鍾。”

一滯,心裏一動,把那副黑框眼鏡從他臉上拿下了,再撥開那些垂落在他額頭上的厚劉海。

真是的,真是的,三十出頭的男人老是學那些整天宅居在家裏的網癮男孩們的打扮,害得她老是把他想象成為書呆子,害得她一直沒有把他認出來。

心裏發著牢騷,可夜空、燈光、連同這片廣場以及廣場上站著的男人已然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廣場上還保留著昔日類似於廣告位的石台。

他和她坐在石台上,腳從石台下垂落,有一下沒一下晃動著,抬頭仰望星空。

這是布拉格為數不多可以把整簾星空看進眼底的夜晚。

今天晚上,滿天繁星。

繁星滿天的夜,有從聖殿山乘坐蒼鷹而來的聖殿騎士,耶路撒冷距離布拉格得有多遠,那麼遙遠的距離對於聖殿士來說是小菜一碟,也就是“咻”的一個發音時間,這個許戈堅信。

“對吧?”她微笑詢問。

“對的。”他微笑回答。

“沒有第一時間把你認出來,生氣嗎?”

“一點也不,那也是我想要的。”

沉默——

沉默過後,她低聲問著:“為什麼?”

“許戈你不覺得問這個問題很奇怪嗎?”仰望著星空,淺淺笑著:“你看,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兒多可愛,理所應當的,會吸引住全人類乃至於全宇宙的注意力。”